“我陪你吧,我也沒什麼事情。”她輕聲解釋,上前攙扶。
傅沅伸出右手,穿過女人的腋下,手臂稍稍使力,將女人綿軟無力的身子往自己身側帶,左手攬住女人的後腰,手掌貼合著她的脊背。
兩人肢體接觸,傅沅可以感受到,女人的體溫略高,大概還沒有退燒。
因著她沒有拒絕,傅沅便當她同意了,跟她同行:“我今中午在暢玩海上餐廳吃飯,聽見你對警察說你……丈夫,不可能是自殺,能跟我說說為什麼嗎?”
女人面色苦了苦,倒是沒什麼悲傷的,她現在比車上那會好多了,但依舊很虛弱,此時她的聲音有點鄙夷:“呵…他那人風流成性,怎麼可能會自殺?”
這點傅沅早已想到了,倒也沒有什麼驚訝的。
許是對傅沅有好感,女人繼續說:“他跟我說,他去吃早餐……”
說到這,女人頓了頓,似是在回憶,又像是有些無奈:“我知道他不老實,但我身體不舒服,就沒有管他,哪成想再次見到,便是生死相隔……咳咳……”
說到最後又開始止不住咳嗽了起來。
傅沅攙扶著她,在一旁靜靜等著。
她不喜歡在病人咳嗽的時候幫忙順氣,或者說“別急,慢點”之類的,在她看來,那反而是在無聲催促著病人:你要趕快好起來。
咳了大概半分鐘,女人移開手中的紙,傅沅看見上面的點點血跡。
“你這個……病,大概多久了?”傅沅小聲問。
女人看見血跡,也微微一愣,似乎也有點驚訝。
她搖了搖頭,臉色蒼白:“我之前身體一直很好,一週前體檢過了沒問題,昨天回酒店之後,莫名發燒,食慾不振……咳咳……今天實在受不了了,才想著來醫院,誰知道打車都打不到……”
兩人一邊走,一邊說,說到後面,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不可聞。
傅沅感到靠在自己身上的軀體越來越重,前方不遠處,是醫院。
她扭頭看去,女人已經歪過頭,閉上眼睛,整個人倒在她身上了。
傅沅迅速把女人輕輕平放在地上,朝著醫院門口狂奔而去,邊跑邊聲嘶力竭地大喊:
“醫生、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