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司環下意識看向正傳來嘩啦啦水聲的浴室。
隨即又反應過來,這莫名其妙的心虛和一種“出軌”的害怕感是怎麼回事?
垂眸對上餘夾克黑亮的大圓眼睛,茂司環大手壓在小傢伙的頭上揉了揉,轉身繞過客廳走到後院。
這才低沉著聲音,語氣有些不易察覺的慍怒,問袁致:“怎麼回事?”
之前的調查不是告訴他,除了夾克以外,其他的在捐獻前就已經全部攔截回來了嗎?
“抱歉,環總。”袁致無辜地接受著老闆的怒火,只能先道歉,再解釋,“當時的排查過程和結果,都是我一手跟進檢查的,我可以確定其餘的捐贈都及時攔了下來,小少爺的母親是唯一的受贈者。”
袁致語氣開始有些迷茫:“可是今天鄭言聯絡我,說他留了一部分放在另一個地下工作室……”
鄭言是茂司環曾經的助手,是他相信了很久卻轉頭出賣了他的人。
“他說可以讓那華裔女人生下的孩子跟您做親子鑑定。”袁致傳達了鄭言的話,語氣十分難堪。他對自己的辦事不力感到愧疚。
茂司環沉默了很久。
天上一片雲飄過,擋住了陽光,大地上剩下一片陰影。
茂司環靠在牆上,低頭看著鞋尖處的泥土,許久,終於沉聲問道:“他在哪?”
袁致很清楚茂司環問的“他”是鄭言,而不是華裔女人。
“鄭言也在M國——環總,稍等,我把他發來的地址發您。”
還沒等茂司環應答,貼著耳朵的手機發出一陣震動。
是袁致在微信上發來的定位。
掛了電話,看著微信上的定位,良久,茂司環嘴角牽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假笑。
如果袁致在場看見自家總裁這笑容,肯定要被嚇得渾身哆嗦。
畢竟他唯一一次看見他家環總這樣笑容的那天,是環總得知鄭言出賣他的那天。
結果第二天,鄭言除了家人,什麼都沒有了。
小拇指還被剁掉了——這原本是對待賭場老千的手段。
從那天以後,袁致對待自己這位總是面無表情的冷情冷義總裁更加敬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