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林懷予倒是淡定了許多，從林曼一進屋，他就一直坐在畫架前，靜靜的畫畫，林曼這一通數落下來，林懷予筆尖的速度都沒有任何變化，可見他的心情也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
林曼受不了了，上前一把，把林懷予的筆給搶過來，畫筆刺啦一聲，在畫紙上劃出深深的一道。
「你還有心情能畫得下去！現在是小秋被人欺負了，那是小秋啊，是你心尖上的人！林懷予都這會兒了，怎麼不見你著急上火呢？」
林懷予的視線一直停留在畫紙上，那深黑色的一道。
黑色的長線，將畫紙上的景物硬生生的分成了兩個天地，這樣湊巧而又無意識的一筆，雖然來的突兀，卻又與畫上的景色渾然天成。
就好像原本這畫上的景物，就該屬於兩個世界，只不過在此之前，並沒有人將這個區別標註出來。
林懷予忽然抬手，將畫紙撕下來，眨眼間，手中的畫紙便成為了碎片。
林曼被他這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不由後退一步，口中喃喃說道：「我，是我太著急了，你可別激動啊……」
主要是，林懷予如果真的激動，瘋了起來，林曼自己一個人肯定是制不住的。
林懷予忽然抬頭看她，他額前的碎髮有些長了，將那雙凌厲的眼睛遮住了一些。
「怎麼？怕我發瘋嗎？」
林曼根本沒想到林懷予會直接道破，一時間無言以對。
林懷予忽然笑了起來，笑聲陰狠，聽著比哭聲更要慎人。
「連你都怕這樣的我，那她怎麼可能會不怕呢？」
林曼心中一緊，這才明白林懷予的意思。
「好，好，不著急，你說的對，咱們得慢慢來，小秋的事，還有你的事，都要慢慢來才行……」林曼趕緊勸道。
空氣忽然安靜了下來，但林曼還是覺得喉嚨發緊，她靜靜的盯著面前的林懷予，生怕他會突然之間，做出一些不可控的舉動。
過了許久，林曼才聽見林懷予說。
「你說的那些我早就知道了，駱翰生是什麼樣的人，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了……」
「可我還是沒能阻止這一切的發生，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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