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則歡挺喜歡去看鄒冰的。這位未來的弟妹,是個特別溫暖的人。每次去鄒冰那,感受的都是濃濃的家庭氣氛。
這次下班後,鄒冰叫她過來吃飯。許則歡一進院子,就感覺井井有條,到處都是那麼整潔。屋裡就更不用說了,不但明亮寬敞,窗臺上還擺放著幾盆綠油油的植物。她由衷地誇:“養得真好,欣欣向榮的。”
鄒冰笑:“姐,也不是,我養不了開花的花,只能養這種大綠葉子。”
是啊,未來的弟妹生的是兒子,據說生女兒的人才愛花。
許則歡在心裡想。覺得弟妹來了,到處都不一樣了。這樣簡單的屋子,已經粉刷一新。許則明說,是他和鄒冰抽空自己動手刷的。
許則歡笑他:“你的動手能力一般,主要是鄒冰刷的吧。”
弟弟嘿嘿笑了,不過是幸福的笑容。
鄒冰已經去外屋廚房忙開了,許則歡想幫忙剝個蒜,或是洗根蔥,鄒冰說不用,已經收拾好了。冰箱裡存放著很多食物,鄒冰拿酸奶給許則歡喝,又擔心她覺得涼。囑咐許則明給姐姐拿水果。
以前鄒冰就這麼會照顧人,許則歡都習慣了。只是現在,她有些過意不去。知道鄒冰還招了幾個學生食宿,就在另一個房間。弟弟和鄒冰現在也在擴大規模,針對附近學校上學的農村學生,開展的這項業務。又能給他們補課,又給收食宿費,雖然是小本經營,也不少賺錢。
她有些歉意地問鄒冰:“現在每天比過去累了吧。”
鄒冰搖搖頭:“不累,姐,我覺得挺充實的。”
許則歡在心裡想,弟弟和弟妹畢業後,按她的建議,又在繼續念自考,又在學習公務員考試的相關知識,還得抽空賺錢。又開補課班,又招生食宿的,實在太辛苦了。
等吃飯時,她就問弟弟:“想不想做點什麼其他的生意啊。像馮文靜妹妹,在開麻辣燙店,看著規模不大,可是已經有好幾個分店了,挺賺錢的。”
她的意思是,你們想做什麼,我可以幫忙投資。不過她還沒有直接說出來,而是試探地問一下。
許則明:“姐,其實我覺得,咱們家人沒有做買賣的基因。爸一直很務實,媽雖然性格開朗,但也是夫唱婦隨,沒有考慮過做生意。我倆也研究過,暫時沒有什麼想幹的,就先做這個吧。別這山望著那山高了,萬一沒幹好,還賠錢,那就犯不上了。”
看許則歡在沉思,鄒冰補充道:“其實補課班開好了,也挺好的。就是現在師資是個問題,僱的人不穩定,沒有人想長期給別人打工的。比如有些教育系統退休的老教師,他們可能就在家裡,自己開補課班了。”
“這確實是一個問題。”許則歡說。
許則明:“我倆想,將來可以在音樂、舞蹈方面下點功夫,如果有這方面的人才,倒可以教孩子們這個。還有樂器什麼的。”
鄒冰說:“還是老師不好招的問題。不過想辦法的話,也能解決。”
許則歡想到了場地:“假如實現這個目標的話,還需要一個寬敞的學校場地。假如你倆有了設想,看好了地方,我可以做你倆的後援。”
許則明覺得心裡很是溫暖:“你的錢也是錢,我倆得先積累些經驗,不能貿然行事。等到時機成熟,覺得做這件事情也有把握了,再去做。”
“是啊,姐。你不要覺得我倆太保守,這就像游泳一樣,得先學學技術,不能一下子就跳進水裡,容易嗆水的。”
“好。”許則歡很是欣慰。以前她有一個朋友,是女牙醫,賺了不少錢。本來女牙醫的兩個弟弟也很靠譜,可自從姐姐有錢後,弟弟的膽子也跟著大了起來,先後做過很多買賣,賠了很多錢。
後來牙醫發現他們實在不是那塊料,才找人託關係,送他們去一個企業上班。弟弟們還不太願意去,還想讓她投資,再做點別的事。聽到這個朋友的苦衷,許則歡當時想,是不是自己沒有太多積蓄,弟弟只能靠自己,才會一路以來那麼腳踏實地。
現在看來,弟弟和弟妹原本就是這樣考慮周全的人。有時,成熟與否與年齡沒有關係,小她三歲的許則明,很多時候做事比她還要穩重。可能是有個好妻子的原因吧!妻賢夫禍少,沒有人作妖。
不過,弟弟說過兩天,他倆就要去參加鄉鎮學校的教師招聘考試。許則歡想到,前世弟弟去考試的時候,遇到一個一起考試的女孩,那女孩對弟弟一見鍾情。帥哥總是會遇到這樣的事,弟弟出門坐火車,都會遇到對他一見鍾情的女孩。
後來,那女孩還給弟弟寫過信,寄過照片。不過,這次有鄒冰陪同,估計這段桃花也斬斷了吧?想想弟弟也真是專一,當年女孩的信,後來弟弟都上交給鄒冰,還給自己兒子摺紙飛機玩了,根本沒有任何那方面的心思。
不知道自己寫給文因朝的信,後來他是否會留存呢?她都忘記自己寫了些什麼,假如他也給自己兒子摺紙飛機玩,估計她的心會涼得透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