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文靜和羅航結婚後,週末的時候,父母來看望他們。她買新房的時候,沒有像前世一樣,選擇在羅航家周圍。而是選了火燒樓附近,而且不要樓房,而是要求羅航買了一個寬敞的平房。這平房的面積足夠大,有東西兩屋。
她知道,將來拆遷的時候,至少能換兩個樓。可是周圍人不知道怎麼回事,尤其是羅航的家人。他們認為這姑娘雖然自己有錢,卻很知道體貼羅航,這是在為男方省錢呢。
尤其是羅航的父母,知道自己兒子是個要面子的,絕對不會住女方的樓裡。別人都說,羅航實在眼光好,這麼能賺錢的兒媳婦,可真是娶了一個聚寶盆。馮文靜和閨蜜的店越開越好,這結婚之後的收入,不就都屬於夫妻共同財產了嗎。
羅航的母親可沒有那麼功利,其實是個清秀而要強的女人。她叮囑兒子,不能在馮文靜面前丟了份。她要住平房就住吧,不過以後家裡會繼續為他攢錢,反正就這麼一個兒子,過兩年肯定給他買樓房。
現在也不是買不起,只是買不了位置太好的。羅航的父親身體不好,賺錢有限,還常年生病。
羅航跟母親解釋,馮文靜在買平房這事犯了倔勁,非買平房不可。
羅母就感嘆,多好的姑娘啊,還沒進門,就知道心疼未來的公公婆婆。
馮文靜還有一種長姐風範,一到週末,就想找家裡人來家裡吃飯。有時她都遺憾,這開的要不是鐵鍋燉就好了,總吃鐵鍋燉,親人都膩了。
她通常選擇不是飯時的時間,避開店裡的人流高峰。只是,父母和妹妹們一來,羅航只跟他們點點頭,打一個招呼,就躲進東屋去了。
馮母是溫順的女人,也有些狐疑,這位城裡女婿是不是看不起這些農村親戚啊?可是她閨女可是特別能幹,把妹妹們也都帶出來了。在村裡,馮家是眾人羨慕的物件。以前總笑話她家沒有男孩,現在呢,都說看人家的幾個姑娘,誰家的兒子都比不上。
就是在城裡,也沒有幾個人有馮文靜這麼厲害的吧?尤其是,自己女兒看上去還是位賢妻良母,對羅航總是有說有笑,很是溫暖。
馮母在心裡想了這麼多,並沒有吱聲。馮父的不高興都掛在臉上,馮文靜太瞭解她爸了,一看父親皺著眉在吸菸,就知道爸爸不高興。她可不敢惹父親,記得後來,爸爸有一天突發腦出血,昏迷不醒,情況特別嚇人。後來到醫院一查,原來腦血管瘤破裂了。年輕時爸爸就有頭痛的毛病,只是沒去醫院檢查過,並不知道他腦子裡還埋著這樣一顆不定時炸彈。
馮文靜這才想起來,自己光顧著忙生意,都忘了領爸爸提前去看病。她趕緊告訴母親,需要抽空帶爸爸去趟醫院。沒想到父親說她:“沒病老去什麼醫院?我讓你媽說說你,你還不聽,你也別老去做什麼體檢了,大妹二妹都很擔心你。你媽是不是又沒跟你說?”
馮母連聲答應著:“說了說了,可是閨女不聽啊。她這脾氣,還是不隨你。”
馮文靜知道,自己得采取點措施了。比如說像許則歡那樣,採取點手段騙騙老人家。就說醫院的領導來她們這吃飯打白條,她們去要錢,人家給了一些體檢單,規定了專案。其中恰好有父親需要檢查的腦部,這問題就解決了,還皆大歡喜。
她這麼一走神,就忘了羅航的事。只是飯做好時,大家都看著馮文靜,讓她去叫羅航過來吃飯。馮文靜這時無比尷尬,她也覺得,這麼半天羅航都沒露面,實在太不給她面子了。
然而她走進東屋一看,羅航正趴在桌子上學習,手裡拿是是本英文書,一邊還往筆記本上記錄著什麼。她埋怨道:“快出來吃飯了,就等你了。見我家人也不知道好好說句話。”
“剛才不是打招呼了嗎?”羅航納悶。
“哎,真是書呆子。我知道你在學校是厲害的老師,可是情商怎麼這麼低。那可是我父母和妹妹們,都是我最親的人。你就打個招呼,就算完事了?”
羅航不愛聽:“怎麼這麼多事兒?以前你也不這樣事兒事兒的。”
他的意思是,她是個事兒媽唄?
馮文靜一生氣走出來了,他愛吃不吃!吃個飯都不積極,還得人三催四請。
二妹靈活,看到馮文靜的臉色,知道那位情商低的姐夫又惹大姐不高興了。只好她出場救火了,要不這一家人的飯別想吃得愉快。
她去敲了敲門:“姐夫,吃飯啦。”可不敢貿然闖入,萬一這樣莽撞,又惹那位文質彬彬的姐夫生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