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笑得,眼睛都和窗外的弦月一般,還說沒遇到好事兒?”師祖也樂了,撫了撫小胖的後腦勺調侃道。
冬梗玩世不恭,裘蘇太計較得失,莫愁執著。他海彌一生最得意的三位弟子倒是和他沒什麼話說。畢恭畢敬地,甚是無趣。而和小胖,他們一拍即合很是投緣。
於是和朋友般的對話,師祖並不強人所難。哪怕他從出關那一刻,從看到陳小胖的那一刻,就知曉他身上有些奇遇。而虔來門,近日也是暗流湧動的不太平。
冥冥之中,是意外也是天定。
看破不說破,活到了海彌掌門這般的份上。他許多事情並非一一過問,能放手的放手,交給徒弟徒孫輩去處理。本有些擔心小胖,他為人太過寬和。怕他滿是善意被人利用。
不過,看小胖如此維護那人,好似還生了情義了,師祖頷首,他這老人家便還是莫要絮絮叨叨了。年輕人有年輕人自己的事兒,他剛出關,那些排著隊要面見他的弟子們,還有遠道而來的其他仙門同仁便是絡繹不絕。
所以,他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小胖的命數他預料不到,也算不到陳瀟下凡前的真身。所以,與其橫加干涉不如相信他。
縱然叵測坎坷,可小胖定能化險為夷的。
“小胖,夜深了,回去睡覺吧。練功,不在這一朝一夕的。有師祖在,無人敢來這虔來門造次!師祖定不會讓那慘無人道的魔怪再傷你分毫!”師祖拍了拍小胖的肩膀誓言道。
陳小胖已經無語凝噎。他對師祖,對虔來的恩情無以回報。只求自己若真是那仙胎天降,便更是要爭氣些。他已經虛度了十年光陰,不能再坐以待斃下去。況且,他有些不好的預感。
那日裘蘇師叔擅用了無憂花喚醒了他的記憶,據聞那日門中便起了異象。火燒雲環繞執法堂高塔,雷聲滾滾大地共鳴。山下的老百姓見了,以為是何天靈顯像,於是忙不迭要來山上供奉香火。
同門好說歹說,便說是日後虔來門會有不世出的大能將登臨九天,讓他們安心回去日後再來拜見。
如此,才是讓要踏破山門的山下百姓安安穩穩打道回府。不過這樣動靜,一石激起千層浪,百姓好說,其他仙門同道便不好如此敷衍了。
聽聞近日陸續會有其他門派的宗師到訪,為的便是那日他惹出來的事端。仙門高人蜂擁而來一探虛實,那躲在地下的那魔怪呢?那無所不用其極的魔怪按兵不動數年,其實卻找了他陳瀟許久了!他知道,這對手不會如此放過他的……
“師祖,那徒孫先退下了。”陳瀟拱手屏道。師祖微笑著點點頭,他盤腿坐在蒲團上,目送這孩子離開。
一轉眼,七年了。他能平平安安長大,海彌很是欣慰。也不枉費他一場大戰救了小胖回來……
“嗯咳!”夜風有些涼,海彌輕輕咳嗽著,顯了疲態。
“師父,您當心些。雖然閉關七年,可其實您的傷……”小童子零花本就伺候在旁,看陳小胖走了,趕緊上前關了窗戶。他把一件大麾披在了師父身上。那陳小胖在,他都不敢說師父的傷根本沒好,怕師父又遞眼色給他。
“沒事!出關了呼吸下新鮮空氣,我便什麼傷都好了。”樂天的師祖很是玩笑地說道。這稀鬆平常地,讓零花瞪了下眼睛全然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