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徐浣塵甩了甩手指,忽然間便一指點了去,但見指出如電,凌空卻陡然頓止,但半空中卻依稀顯露出一絲看不甚明的一絲漣漪,若有若無地伏脈而去,旁人看得不甚清晰,倒還罷了,但魚向晚與徐浣塵正向而對,卻是大驚失色,慌不迭地讓開一側。
原來這一指出得稀奇,但指尖力道卻是猛然而發,力道大得驚人,半空中那道漣漪猝然便至,魚向晚深識此道,心知這一指力道非得是數十年功力的武道宗師不可為之,自己若是不及趨避,非得給穿個重傷的下場,他身子方才轉開,那指力便已飛至,眾人只見著他身上衣袍就這般憑空“嗤”地一聲響,竟是被破開一個圓空空的小洞,而那力道似也餘勢不盡,徑直又戳在身後一塊巨石之上,將那石塊亦拗進去了數寸之深。
徐浣塵這一指既出,金闕峰上人人皆驚,誰也料想不到,辜御清不過隨口唸道了幾句門下尋常口訣,徐浣塵聽了,竟已精進至斯,但這背後辜御清隔空傳功的功夫,卻是無人參透,只因當今江湖,更無旁人做得到這般人不至前,功力透體的地步。
魚向晚只覺得臉上一陣發燙,自己方才大話方才說罷,眼前少年忽然便將這凌空的指力使練了出來,而其中力道,看似稚嫩未經打磨,但內裡雄渾精純之勢,已是大非易易,他心下稍一盤算,只是暗暗思索:“這少年方才親口所說,自己尚且做不到這般境界,如何片刻便又脫胎換骨?莫非是辜御清果真神仙,隨口幾句話語,便將這少年提點成了宗師境界?”
他一時思索不透,便也不再枉費心神,只道這門功夫非得多年苦修不可,徐浣塵年歲尚淺,絕無精通之能,即便片刻領悟,也難持久,便直起身子,拱手賀道:“辜掌教調教得好,頃刻間便教這少年突飛猛進,在下倒也佩服,只是今日既然是我聖教前來觀禮討教,在下不露幾手可也是不行,待會較起技來,怕是有人要說我藏了手段。”
說著,便從懷中取出一包拳頭大小的絨布包裹,張開一看,卻是一團絳紫色粉末,魚向晚侃侃而談:“諸位請看,此物可是稀罕至極,在下為著尋此寶物,西至朔漠,南至十萬大山,不知穿漏了多少靴子,方才湊齊了心中滿意之物,煉製成了這七蟲九髓散,今日便又這曠世寶物,做個見證。”
他話語一出,一眾長老盡皆大皺其眉,原來這七蟲九髓散乃是天下聞名之猛烈毒藥,莫說服下肚中,便是面板上沾染了,皆要血肉潰爛,再難癒合,且創口愈爛愈大,直至最終渾身潰爛崩裂,血肉筋脈盡***出來,肌肉筋膜之間,盡是毒蟲咬噬,毒髓侵染。
況且此毒甚是陰狠,從來只有煉藥之人懂得其中配方,究竟用得哪七種毒蟲,哪九種毒獸骨髓,全無定數,有時即便是煉藥之人,亦無解毒之方,沾了半分,便只有束手待死的份。
徐浣塵眉頭微微驟起,也不甚明瞭,這毒藥擺出來,倒是所為如何,若是敗者便要服食下去,那便成了生死局面。
魚向晚四下裡觀望片刻,嘻嘻笑道:“諸位莫慌,此寶物可是我費盡心力所做,內服外敷,都附庸風雅,不襯今日嘉會,只是既然隔空比試,總歸要有個依憑,故而在下倒有個提議。”
他單手拖著那絨布包,只見他食指一抬,那紫色粉末忽然亦受力噴出一縷紫煙出來,只見嫋嫋娜娜,宛若腰肢,但這紫煙卻不消散,只是兀自盤旋攀升,想來是魚向晚內力催持,那紫煙每欲散去,皆被他已內勁收攏回來,眾人看他稍露功夫,也各自佩服他內力修為果然超群,雍少餘等人見如今魔道高手竟是如此功力,也不免暗自擔憂。
魚向晚說道:“我與這少年,便在此,以內功指力,隔空比試,稍待我便將這寶物灑向半空,介時紫煙瀰漫,內勁所過,盡皆留痕,各位也好看個清楚,勝敗成就,也更加無可辯駁,只需敗者中了這寶物之毒,旁人就算再有心狡辯,也是無可奈何。(下一頁更精彩!
的了。”他眼下之意,非但是徐浣塵一旦落敗,便也要身中此毒,更是防範著御玄宗依仗人多勢眾,偷女幹耍賴。
只聽得寧若芙忽地冷言說道:“閣下這法子未免過於狠毒,若真是來相較比試,如何用得著這般毒辣的藥物?何況我御玄宗又如何非要接你此戰?”
魚向晚哈哈大笑,眼眸微微一轉,卻見他身後數十名正道高手,似是全得了旨意一般,盡數奔向金闕峰旁的斷崖邊上,各自你追我趕,毫無停頓之相,片刻間便要衝下懸崖。
他身後正道高手皆是江湖名宿,素日裡極有聲望,若是這一遭盡數亡故,莫說是御玄宗介時百口莫辯,便是放眼正道武林,也要元氣大損,一眾長老也未曾想到這魚向晚心思竟是這般陰毒,各自吃了一驚,忽然卻聽得一聲山間怒喝猛地傳了過來,正是辜御清嗓音又到,只是此番,已是怒意磅礴,有若道家真神怒斥妖邪,魚向晚心下一驚,連忙止住眾人步幅。
“閣下這一戰,我御玄宗接下了!”辜御清話語如雷,素日裡那兩面和稀泥的和藹老者此刻全無半分笑意,“只是若我門下弟子勝了,閣下可需將手下羈押的正道高手,一一放歸門派。”
魚向晚笑道:“這是自然,晚輩當日將這些前輩請來,不過站腳助威,今日既得了道門比試之約,自然便不再為難這些江湖前輩。”他眼光流轉之間,那些正道高手又一個個痴呆呆傻愣愣地走回身後,再不動彈。 首\./發\./更\./新`..手.機.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