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止輕輕撫了撫黃皮馬背脊,猛地翻身而上,孟元秋曾見劍北原試圖馴服黃皮馬,心知此馬烈性非凡,正要開口提醒,卻見那黃皮馬任由墨止翻身而上,頭顱略略低垂,極是乖順,也不由得說道:「這黃皮馬真是神了,旁人騎不得,卻只認你。」
墨止一邊撫摸黃皮馬的頭顱,一邊說道:「我與馬兄自西北大漠便一同行走,其間便是我傷重欲死之時,馬兄也不離不棄,也是過命的交情了。」
他說罷便又對著黃皮馬輕聲說道:「馬兄,這兩年不見,想來你也待得厭倦了,此番你我又要千里奔行了,你可還受得住?」
黃皮馬聞言,好似通了人性般,歡嘶兩聲,喜不自勝,墨止大笑幾聲,對著孟家父女拱了拱手,便接過孟雪晴遞上的盤纏行李,打馬而行,直奔著北府軍陣而去。
夏侯翀在遠處被晾了許久,早等得不耐煩,此刻看著墨止越行越近,心中更是想起當初梅城相爭,自己竟還輸給了此人,此刻更是心懷不忿,但此前親眼所見了墨止武功造詣,自知此刻絕無勝他的可能,便也只得悶聲憋氣,從懷中取出一個極是細小的香木信筒出來,其上蠟封其口,封裝得極是安妥,順手便頂在墨止面前。
墨止望了望左右,也不急接手信筒,只是問道:「不知你家兄長今日為何不來?」
夏侯翀沒好氣地說道:「今日情形,兄長已盡數猜到,你何須這般多問,只管拿了信箋,快走便是。」
墨止點了點頭,說道:「北府世子,心機深沉,這前前後後,想必也少不了他多番籌謀,才將我等逼得毫無選擇餘地,罷了罷了,既然應允此事,總該告知於我,將此心送往何處,交於何人,如何聯絡,有何信物?」
夏侯翀聽罷,上下打量了一番墨止,說道:「你倒想得周全,此信極是重要,你一路上,絕不可拆封,若是見了拆封痕跡,便算是此行失敗,到時莫說是谷口不可開封,便是寒葉谷眾人,都要算作北境欽犯,統統抓去受審,這一點,你可要管好了你的爪子。」
墨止笑道:「你且放心,你家爪子封上的東西,我連多看一眼都覺得髒了眼睛。」
夏侯翀面色一紅,顯然已動了氣,但旋即忍住,繼續說道:「此信你需送至京師之內,務必一月之內送抵,京師之中有五十六坊,你需將此信送到廣祿坊中‘運祥藥鋪,之中,進店之後,你便要找他家侯掌櫃,他若問你‘可是送三七黨參的?,,你便說,你是送仙茅的。」
墨止雙眼一轉,問道:「如此便可?」
夏侯翀說道:「如此便可。」
墨止問道:「送到之後,可有信物憑證?」
夏侯翀說道:「送到便罷,你的任務便算完成,何須憑證?」
墨止笑道:「你家的話,我還真信不著,若我送到信箋,你們反不承認,我如何證明我已完成使命?」
夏侯翀搖了搖頭,說道:「果如我家兄長猜想,你必定會討個信物作為憑證。」
說罷,夏侯翀便從馬側口袋之中,掏出一塊銀晃晃的小牌,扔了過來。
墨止接在手中,卻見那牌子質地倒還罷了,不過尋常銀子打造,但卻只有半幅,上書「玄北」二字。
「這是我家印信,左右兩幅可相合為一,」夏侯翀橫著眼眸,冷冷說道,「左邊這副寫的是‘玄北,,右邊那副寫的是‘南離,,你信箋送到,藥鋪的人自然將下半副一同交於你手,介時你帶著一整副令牌回來,寒葉谷谷口自然重開。」
「玄北......南離......」
墨止口中輕聲唸了幾句,只覺得似感熟悉,卻不知熟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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