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孟雪晴看了,心中如何不疼,此刻便是她如何善良溫婉,也恨不得要取出劍來在這韃子身上刺出十七八個透明窟窿來,方才解氣,但此刻便是氣得滿面漲紅,也說不出半句話語,只是恨恨說道:“你問便問我,施毒手與他人,絕非君子所為!”
宇文玦笑道:“我們可沒有你們中原那牽絆自身的什麼‘君子小人’的區分,能達成所願,便是勝者,當了君子丟了性命,只有你們庸庸弱弱的中原稚子才會這麼想這麼做。”
孟雪晴正要爭辯,墨止忽然又是一聲痛呼,眼見墨止面色煞白,唇色如血,已是虛弱至極,也只得說道:“我說出餘下幾人,你便解了墨大哥的穴道!”
宇文玦微微一笑,並不答話。
孟雪晴說道:“劍叔叔曾說,武道之巔若要尋出幾個提的上名次的,不過四個半人,御玄宗掌教真人辜御清算是一位,澄音寺當今主持長老祖鴻大師算是一位,寒葉谷谷主孟元秋算得一位,北桓戰神平沙厲甲宇文玦也是一位,剩下的那半人,生性疏懶好酒,捨身自我,多年不在江湖走動,說了你也不知。”
宇文玦聽了,點了點頭,似是十分滿意,說道:“這話說得中聽。”
說罷,他便提著孟雪晴,返身而走,孟雪晴不由得大驚失色,道:“你我說好,我告訴你這幾人,你便要解了墨大哥穴道!”
宇文玦冷冷一笑,瞅了瞅地上墨止,此刻墨止已是痛得無力嘶吼,只是癱軟在地,口中只剩出的氣,不帶進的氣,宇文玦說道:“我可沒跟你說好,我只是要知道這四個半人都是誰,如今知曉,日後獵殺也好排個次序,至於那個小子,本就快死了,我解不解他穴道,又有什麼用?不如教他死在此地,還得個清淨。”
孟雪晴說道:“你這般狠辣輕言,實是為人不齒。”
宇文玦把她提到身前,面色略帶凶相,卻也多了幾分蕩意,緩緩說道:“你還有心關心那小子死活,你是孟元秋的女兒,我今日將你擒了去,日後寒葉谷受我大桓節制,你也當個風風光光的將軍夫人,如何?”
孟雪晴聽罷,更是又驚又恐,兀自掙扎,可她功力與宇文玦實是天淵之別,又如何抵擋得住?宇文玦正心中歡喜,忽然眼前一拳一掌襲來,耳畔聽得一聲粗粗憨吼:“不可欺負孟姑娘!”卻是童家兄弟喘勻了氣息,強自壓下胸口劇痛,再起攻勢。
這兩人本就是外家拳腳的高手,這奮起餘力的一擊,實是有開山之力,饒是宇文玦這般修為,也不禁稍稍一驚,絲毫不敢託大,身子一側,便即化去,童家兄弟拳腳一過,好似山洪迸洩,九牛撼地一般,巨力驟然噴薄,雖打了個空,卻也威勢赫赫,甚是可怖。
童家兄弟這拳掌之速迅若滾雷,快如急閃,原以為一擊之下便是不能將之打得立死,也可轟傷幾分,但宇文玦看著人高馬大,身子卻靈巧仿若飛鳥,只輕輕巧巧一個閃身,便已置身事外,單單是這般迅捷身法,便已可稱得上世間獨步。
若是放在往常,宇文玦人在側身,只需探掌力轟童家兄弟脅下軟肋,便再度可勝,但此刻手中提著孟雪晴甚是不便,他自是知曉孟雪晴作為寒葉谷千金,是何等重要,寧可放任攻勢不顧,也不曾撒手,可他這般自舍一臂,便為童家兄弟提供了反攻之機,這兩人大呼小叫,回身又到。
只見這兩人粗手大腳,揮舞起來好似幾柄銅錘大槊一般,橫架夜空,招呼往來,方圓數丈之內,皆是拳風掌影,童家兄弟素日裡左右不相離,練武行止,皆共同進退,多年來也得了默契一心之能,此刻一拳既空,一掌又至,宇文玦功力雖遠勝他二人,卻只得單臂迎敵,一連四五十招過去,堪堪也只得個平手。
但宇文玦越鬥卻是越驚,只覺得童家兄弟兩人攻勢愈發默契相合,巨力連環,環環相扣,若是再依此鬥下去,只怕再鬥個二三百招,自己便愈發落入下風,當即心下一橫,左掌使出八成力道,一引一帶之間,將童金甲一拳威能洩在身側,旋即沉肩發力,使了一招“單肩承山嶽”,朝著兩人胸口便是一突,這一招式並無半分精巧變化,厲害之處全在渾身力氣,純然是與敵鬥力之效,但此刻童家兄弟胸口皆有重創,更無一人敢於硬擋,各自縮力褪去,宇文玦得了暇餘,反手一掂,將孟雪晴拋在半空,化掌為刀,徑自在她後頸一斬,孟雪晴尚且來不及反應,便被打得昏厥過去,沉沉地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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