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止笑了笑,拱手說道:“前輩見責,晚輩並非有意隱瞞,只是我如今命不久矣,不欲再將師門武功透露,故而不曾提前秉明。”
劍北原揮了揮手,臉上一陣不耐煩:“什麼前輩晚輩,文縐縐地惹人厭煩,輕功上你勝便勝了,拳腳上我卻不信你還有什麼斤兩,你再與我較量幾招拳腳來!”
他此刻比試心思正盛,一門所想皆是與墨止再較高低,好歹將這一敗之恥搬了回來,其實在墨止與孟雪晴心中,都未曾得知這還有勝負之分,又哪有一勝一敗之說?但劍北原心思動到此處,早聽不到其他,對於墨止所說命不久矣更是直接忽略了去,他哈哈一笑,叫了聲“接招”,飛身便至。
墨止只覺忽然一道勁風罩體而來,四下裡忽然不知何故一陣惡寒襲來,劍北原掌風迅捷雄壯,好似隆冬朔風,沉沉地當頭壓了下來,孟雪晴一見,不由得大驚失色,連忙叫道:“劍長老,不可!”
劍北原掌力已至,本擬著與墨止一較高下,可聽得孟雪晴呼喊,卻是空中微微一頓,掌力在墨止鼻尖一劃,收了回去,墨止只覺眼前寒氣頃刻盡去,已然知曉此人掌力雖沉重萬鈞,卻是即發即收,動若雪崩,收若無物,普天之下能至此境界的高人只怕寥寥無幾,巍巍寒葉谷,果然名不虛傳。
可便是如此,這掌力卻也擦著胸口掃了過去,墨止身子一抖,一股劇痛襲來,旋即蹲下身子,喉中一甜,竟吐出一口鮮血。
“啊呦!”劍北原見了一驚,“老頭子可沒打著你,你莫要訛詐老頭子,逼急了我也躺在這裡,你沒個三五千兩銀子可別想走!”
孟雪晴幾步便趕上前來,一把搭在墨止脈上,怒道:“劍長老!這個大哥哥身上帶著重傷,你與他奔襲片刻已十分過分了,如何還能動手相爭?”
劍北原嘟嘟囔囔地說著:“他輕功這麼好,怎麼可能還有傷勢,誰捉得住他......”
卻見他老大一個人,此刻倒好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般,走到近前,一把抓起墨止脈門,雖只一瞬之間,他卻雙眼圓瞪,一把將墨止手腕撇了去,捎帶手將孟雪晴拽在身邊,雙眼之中敵意大起,方才扭扭捏捏的頑童模樣再無半分,此刻卻好似如臨大敵一般。
“你究竟是什麼身份?你怎麼會魔道內功心法?你是天劫老人的傳人嗎?”
墨止一臉慘白,渾身劇痛,爬起身子,苦笑一聲,說道:“你看我這個樣子,像是魔道的人嗎......天劫老人死了多少年了,我連他墳頭都沒見過......”
劍北原朝著孟雪晴低聲說道:“這小子不簡單我再去試試,晴姑娘可千萬不要近前。”
孟雪晴白眼一翻,一時間無奈非常。
劍北原小心翼翼地走到墨止身畔,抓起手腕再按了上去,表情這才和緩下來,笑道:“老頭子把錯了,這是正宗的夕霞神功的路數......”
可他下一秒,神色再異,一把將墨止纖細手腕死死握住,將墨止拉在身前,問道:“你認識沈沐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