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管外頭吵成什麼樣子,這燕家別院像是無人一般,閉得死緊。
尤氏氣急,忙吩咐身邊的小廝上前砸門,那些韋家下人彼此對看了一眼,有些猶豫。
“怕什麼!給我砸!他們燕家丟了臉面不敢見人,我倒要看看,他們能躲到幾時!你們誰若是不動手,帶我回去稟了老爺,統統發賣出去!”
眾小廝一聽要被髮賣,皆不敢再猶豫,一湧上前便要砸門。
還未來的及動作,那門便從裡頭應聲而開。
此時燕正元一臉陰沉的從院中走來,見門外烏泱泱圍著一群人,竟還有些燕家從前的下人,便怒道:“燕家養著你們這些人,是叫你們來瞧主人家的熱鬧的嗎?得了主人家這麼些年的恩惠,便忘了本,難不成是日子過的太舒坦了想尋些別的差事?”
那院外圍著的一眾看熱鬧的下人見狀皆不敢再多說一句,連忙紅著臉走開。他們雖說對燕家人不怎麼熟悉,可這位燕家少爺卻是十分上心。
這些年燕家的生意逐漸由這位小少爺接手,他們這些人的生死禍福全都捏在人家手裡,怎能不懼。
尤氏見燕正元一出來便訓斥下人,全然沒把自己這個長輩放在眼裡,那話中雖說是在責備下人,可句句都在指桑罵槐。說什麼得了恩惠忘了本,分明就是再說他們韋家收了錢還不閉嘴,真是放肆。
越想越氣,尤氏作勢便要上前同燕正元理論,可卻被身旁的韋文興攔住。
韋文興見燕家終於有人肯出來,便笑道:“許久不見正元了,此番前來叨擾的確是事出有因,還望表弟見諒。”
燕正元心中冷笑,知道叨擾還如此興師動眾的前來,說到底不還是惦記著長姐那些嫁妝和燕家的富貴。
怕是韋家這些螞蟥在燕家插了眼線,專挑長姐的錯處來指摘燕家,藉此好好敲詐一筆。
思及此,燕正元輕哼一聲,見韋文興面上帶笑一副客氣神色,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燕正元沒有疾言厲色,反而聲音和緩道:“那不知二位前來究竟所謂何事,前些日子祖母病著,念及長姐掛念特地叫她前去侍奉,可惜長姐身子不好,不消一日便病倒了。我這個做弟弟的顧念長姐身體,便接來莊子上小住幾日權當養病,不成想,韋夫人和姐夫如此鐵石心腸,難不成要苛待兒媳?”
尤氏一聽此言,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也不顧韋文興的阻攔,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面色猙獰道:“我呸!好一個燕家少爺,真真是比你老子能言善辯!燕正芸吶!叫那個賤人給我出來!燕家人不是厲害嗎?怎麼叫一個矛頭小子來同我們說話!真是亂了規矩!”
“規矩?韋夫人真是好大的規矩,您這般咄咄逼人,絲毫不顧官家夫人的臉面,又是什麼規矩?既然您說我不懂規矩,那我可要坐實這個罪名。”
“您這般樣子,當真同潑婦沒什麼區別!”
燕正元見尤氏實在可惡,辱罵自己便罷了,竟敢口口聲聲的罵長姐是賤人,這叫他如何忍得。
“好啊!好啊!你竟敢罵我是潑婦!”
尤氏氣的頭髮倒豎,一雙眼睛快要充血,不管不顧的叫嚷道:“呵!我算是明白了,你如此這般行徑,怕是你姐姐根本不在府中,莫不是來這莊子上與人私通,你們燕家人替她掩護?”
“你們燕家女子向來這般,聽說那明家姐兒昨夜被人擄了去,不知此時清白還在否?也難怪,那明家姐兒生的那副模樣,便是青樓窯子裡的姐兒都比不過的妖媚,怪不得惹得人人覬覦!”
尤氏現下被氣得早已發瘋,也不不管什麼話便脫口而出。
燕正元怒急,這本是燕家最見不得人的私事,竟還連累明嫿被這尤氏羞辱,真是...
“怎麼?被我說中了!你們燕家女子可不是個個水性楊花,若你們知情識趣些,便把我們好生請進府內,我們韋家可以考慮不休妻,你們燕家的名聲也可以保全,你這個做弟弟的若是不能做主,便去請你父親母親,我們在這兒等著。”
尤氏一番話落,便想大搖大擺的走進燕家院子,卻不料燕正芸此時自院中款步走來,見到韋文興那張面孔,頓時怒從心起,一個巴掌落上去,生生打歪了韋文興的半張臉。
韋文興還未反應過來,燕正芸一聲冷哼,又一巴掌打在左臉。清脆的聲響響徹整座燕家別院,眾人怔愣的望著這一幕,皆目瞪口呆的望著一向溫婉的燕正芸。
“韋文興,你還有臉找上燕家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