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燭光下,明嫿漸漸有了睡意,將木盒塞入枕下。
半夢半醒間,忽聽得窗外有一陣異響。
以為是青楸端藥進來,明嫿索性用被子將腦袋矇住,口中囈語,呢喃道:“青楸,這天還沒亮呢,再讓我睡會。過會子再喝...”
明嫿支吾了半晌見根本沒人應答,背後隱隱約約感受到一絲涼意。
剛想轉身去瞧,卻不料被子率先被人攥住。
李珩含著笑意將人從被中拎出來,不顧她朦朧的睡眼,沉聲道:“怎的還如從前一般。如此睡,不怕憋壞了?”
明嫿被這人一連串的動作驚醒,一雙灼灼桃花眼望進那雙漆黑瞳眸中。四目相對,明嫿竟有一瞬間的恍惚。
莫不是在做夢?李珩他怎會在這?
直到那人修長手指在她額間輕彈一下,明嫿吃痛地望著他,只聽得李珩笑道:“還像是在做夢嗎?”
“你,你怎會在此!”
“自然是給你送禮來了。”
“送禮?”明嫿抬眸,眼中寫滿疑惑。
李珩瞧著她有些懵懂的模樣,微微嘆了口氣無奈道:“方才瞧見明家大姑娘好生威風,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你都瞧見了...”
“是啊,全都瞧見了”
李珩話落,便也不顧明嫿驚訝的目光,抬手在錦被中摸索著。
明嫿忽覺被中微涼,瞠目結舌地望著昏黃的燭光下那人不肯停下的動作,驚呼道:“李玄成!你別...這樣不成!”
不料那人卻嗤笑著只是從被中掏出她纖細的皓腕,藉著不怎麼明亮的燭光,攤開她的手掌,瞧見那有些微紅的掌心,語氣中添了些低沉:“做什麼要親自動手,有我在,還能讓人欺負了你去。”
話落,大手附上明嫿掌心,輕輕地揉搓著。
因著外頭風雪未停,李珩翻窗而來,墨色狐裘上還沾著些未曾融化的雪花,藉著月光,男子本就俊逸的面孔愈發顯得勾人心魄,那通身的矜貴像是刻在骨子裡一般,明嫿看得竟良久挪不開眼。
掌心相對,明嫿只覺方才發涼的手竟在他的揉搓之下微微發燙,直到手心隱隱冒出細漢,明嫿有舒服地撤回撤回掌心,良久才開口道:“不過就是打了他一巴掌,我沒這麼嬌貴。”
李珩被她這眸子盯得有些心顫,聞言不禁哂笑,伸手將明嫿額間有些凌亂的髮絲撥至耳後,道:“你若是不喜那些小人,我替你料理了便是,沒得髒了自己的手。”
明嫿瞧著他眸中掩飾不住的關心,頓時覺得鼻尖酸澀,聲音也帶著些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