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10月,天氣漸漸轉涼,夜晚也來的更早了些。章釗家的遊戲廳已經成了熊孩子的集中營,每天都要圍著十幾個孩子看人玩遊戲。這讓章釗有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感覺。倒是老媽嚐到了賺外快的滋味,樂此不疲起來。
章釗想起上輩子老媽下崗後惶惶不可終日,因為年齡大了找不到合適的工作,批發了一些小商品卻不敢再家附近擺攤怕丟了面子的往事。這輩子就算再讓老媽做生意也不會覺得難堪了吧?不對,就憑自己重活了一回,也能讓老媽過上富足的生活,根本不需要再去擺攤賣東西。
章釗的日子照例是上幼兒園、回家看書的兩點模式,不過看書的地點變成了奶奶家的小床上。上週末的時候,大姨和糖糖又來過一趟,將一盤錄音帶留了下來,說是錄好的歌兒。糖糖則是說話聲音都有些沙啞了,也不再纏著章釗給他唱歌。
章釗將寫好的信連同磁帶一起,按照郵寄地址直接郵到了香江去,那7塊多錢的恐怖郵費簡直嚇傻了一同來郵寄的老媽,不過還好最近這幾天她的遊戲廳著實賺了不少錢,飲水思源,也就不再說話了。
一天晚上7點多,竇邱竟然沒用李剛傳話就急匆匆的找了過來:“章釗,壞了,給我幹活的幾個孩子都被和張亮家一起合作的那個香港人給拉走了!”
章釗問道:“怎麼回事?你確定是張亮家乾的?”
竇邱道:“確定,我僱來的人裡有個叫林大偉的,因為手藝好我平時就稍微多關照了點,給根菸什麼的,他很感激我。這次挖人的時候他雖然也因為那邊價錢給的高過去了,但偷偷和我說了那人的長相,就是王小英那個**。”
章釗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竇邱怒道:“肯定是找他們說理去啊,偷了你的創意,你好說話沒搭理他們,這次又來挖我們的人,我可沒你那麼好的脾氣。”
章釗道:“那你自己去說吧,我就不去了。既然人家已經不要臉了去挖人,自然是不怕人說的。”
“不行,我還是想去,大不了和他們幹一架,不然我出不了這口氣!”竇邱氣哼哼地走了。
沒過多久,他就又鼻青臉腫地跑回來了:“別看我,他們那邊也沒好到哪裡去,姓王的那個**女人被我在胳膊上咬了一口,還踹了她個馬趴。姓宋的還想躲,直接照褲襠裡來一腳.....”
章釗搖頭道:“何必呢,捱了頓打不說,搞不好那個潑婦還會跑到你家去罵街。”
竇邱道:“我不怕,他們沒理,大不了再打一場!”
章釗勸道:“竇邱啊,不是我說你,做買賣的時候哪有完全正義的?老祖宗都說了,無商不奸啊,能把握住大原則不坑人就好了。對那些競爭者,槍他們的生意遠比打他們一頓解氣。”
竇邱黯然道:“可現在是他們搶了我的人啊。”
章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吃一塹長一智吧,你知道為啥那邊一下就給你的人挖了個精光嗎?”
竇邱道:“因為他們給錢多啊。我這邊1毛到2毛一小時,那邊直接給到了3毛錢,大偉那邊因為技術好還給了4毛呢。”
章釗道:“這當然也是一個方面啦,畢竟出來幹活除了有些玩票的熊孩子,大多都是為了賺點零花錢。不過你自己也說了,因為平時對田大偉有些照顧,所以他即使走,也和你交了心。”
竇邱道:“你是說額外給那些表現好的獎金?”
“也不光是錢啦,”章釗回憶起後世的一些企業文化:“比如給他們一副自己做出來的遊戲棋,這東西成本很低、但是意義不小。再比如誰過生日一起慶祝什麼的。反正就是讓人覺得在你這裡幹著舒心,那麼哪怕錢少點也不會每個人都走的。”
竇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好吧,我大概知道了,我去找田大偉試試,別人走了也就走了,這小子我得想辦法給翹回來!”
章釗道:“對了,有獎勵也要有懲罰,那些偷懶、磨洋工不幹活的可也要收拾!”
竇邱點頭道:“恩,這個自然。”
章釗猶豫了一下,還是道:“王小英和那個姓宋的暫時不要理,我覺得他們沒幾天蹦躂的了。”
竇邱一臉疑惑地走了,而章釗則是搖頭苦笑,自己這該死的臭記性,好多事都是稀裡糊塗的,不然豈不是個裝X的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