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賈氏若是不說,鄧可人根本就不會跟她提。
她甚至覺得,自己說出來,對母親只會造成傷害。
“阿孃這話,是什麼意思?”
賈氏拉過女兒的手拍了拍,對她道:“你別信他那些鬼話,阿孃沒有被人侮辱過,也沒有做對不起鄧家的事,我清清白白的進來,這輩子只有過你父親一個男人,你就是他的女兒。”
“可阿耶他......”
賈氏笑著搖了搖頭,嘲諷道:“你不知道,當年他被迫迎娶我,本就心有怨恨,一直不肯碰我,可老侯爺為了子嗣,讓人給他下了藥,硬逼著我們兩人同了房。
然而他喝酒喝糊塗了,壓根不記得這件事。再加上他是真做了虧心事,日日惶恐不安,總覺得聖人不會放過他。
也不知道聽誰說的,居然以為聖人會做那種陰險之舉,讓人給他下藥,讓他斷子絕孫,生不出孩子來。
他卻哪裡知道,聖人既然答應過老侯爺,讓他傳宗接代,保住鄧氏一門的爵位,就不會是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對付他。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本就落了下乘,再後來,那位張姨娘懷上別人的孩子,嫁禍於他,他就更加篤信這一點,從此走上一條不歸路。可你要相信阿孃,你與他生的這般像,怎麼可能不是他的孩子?
我就說,張姨娘的兒子,怎麼與他長的有些出入,原來是個野種。”
賈氏覺得可笑至極,張姨娘那蠢貨,自以為機關算盡,誰想到頭來,也不過是別人利用的棋子罷了。
“算了,這一切都過去了,到如今你嫁了個好夫婿,又立了功,往後的好日子在後頭,莫要因為他而往心上去。你不欠他什麼,是真正的侯府嫡女,記住了。”
鄧可人一時間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悲哀。
“既然阿耶能生,那後來,怎麼沒有其他的孩子出生?”
賈氏聞言,冷笑道:“自從他任由張姨娘害死你弟弟,我就不可能讓他再生出孩子來。”
鄧可人聞言,十分心疼母親,抱著母親道:“阿孃,我們都會越來越好的,等我有了孩子,你還要幫我照看孫兒呢。”
她說著,就摸上了自己的小腹。
賈氏驚喜,“這是有了?”
鄧可人點了點頭:“還不夠穩定,不能對外說。”
賈氏也高興起來:“佛祖保佑,這天大的坎都過去了,往後都是好日子。”
麻素阿蘭直到來了長安,才知道這世間還有如此繁華的城市。
她對一切都充滿好奇,下了馬車便到處觀看。
趙笙跟在她身後,貼心的照料她。
沒過一日,定國公世子從西南帶回來一個西南美人的事,便傳遍了長安。
這事自然也落到了聖人耳朵裡,大太監心裡直打鼓,樂平公主的死訊,早在一個月前便傳了回來,可駙馬這也太不講究了,公主的屍體還沒入土為安,就明目張膽帶著別的女人招搖過市,這不是打皇室的臉麼?
聖人卻連眉頭都沒有抬一下,只吩咐禮部用一場簡單的喪事,將樂平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