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教你一首曲子如何?”
嵇康還在想著顧楠方才的話,聽到顧楠要教他曲子,行禮應道:“那有勞仙家了。”
琴音在山澗響起,不同於往日,今日的琴音有些激烈,聲聲迴響不散。
嵇康入神地聽著,這琴聲就像是他此時的心思一樣,在激烈的辯駁。
琴音持續了很久,也不知道是彈了三遍還是四遍,嵇康一直看著顧楠彈奏。
直到顧楠漸漸停下對他說道。
“這曲子也是我從別人那裡學來的,還未有名字,你可以自己命名。今日便這樣吧,你若是想明白了,下次再來的時候,我把琴譜給你。”
嵇康依舊沒有分清自己心中的想法,又或者是他分清了,卻沒有決意去做。
他知道顧楠的話以至此處,惘然地站了起來拜道:“謝仙家。”
說完,向著山林裡的狹長的小道走去。
可他走到小道前時,卻見到小道的盡頭站著一個人,是一個青年人。
這青年人穿著青色的長袍,一雙眉目修長,似乎很平和,不會給人壓迫的感覺。但又讓人覺得淡然,難以親近。
臉頰上的稜角分明,神色平淡,沒有笑意也沒有厲色。眼角落著一顆痣,平添了幾分俊美。任誰看見了這人,應當都會讚歎一聲。
嵇康有些詫異,行禮問道:“在下嵇康見過先生,不知道先生是?”
“哦。”青年人平淡的應了一聲,指著溪邊的顧楠說道:“我算是她的舊識吧,不過”
他指了指嵇康和自己,眨了眨眼睛:“你我應該也見過。”
只是上一次見的時候他是一隻鹿。
嵇康自然不記得他,還以為是自己忘記了,不免有些難堪。
青年人沒有停留在自己是誰的這個話題上,而是對著嵇康,算是隨和地說道。
“你的事我在一旁也聽到了,不過有些事,應當由你自己去想明白。”
說著,伸出一根手指,點在了嵇康的額頭上。
手指點在額頭上的一刻,嵇康只覺得自己的腦海一陣清明,不過那種感覺轉瞬即逝,他再想去抓的時候,就又有些抓不到了。
“去吧。”青年人拍了拍嵇康的肩膀,嵇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恍惚地行禮謝過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