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一句話,直接讓劉治愣在當場,仔仔細細揣摩裡面的意思,看樣子,這小子還有另外一層身份,莫非是江湖會中人,不對啊,若是江湖會人,又豈會作為絲院的高層,真是一個令人費解的問題。
劉治想破腦袋也並沒有想到,林九會作為朝廷中人,畢竟自己雖然是一個小小的別駕,但好歹也是正四品官員,朝堂之上,比自己還要高的人,也是屈指可數,幾乎自己都能夠掰著手指頭一個個交出名來。
而且,要是混到朝堂之上,哪一個不都是年過半百,這麼年輕的一個小子,即使在朝堂之上,怕也是芝麻大小的官職,不足掛齒。
“哼,你還是什麼東西,與我有何干系,不過,今天這件事你要好好想一想,萬一這後果,你承受不住,那可就糟了!”
劉治自信心滿滿,雙手附在身後,看著不遠處被摁倒在地的兒子,眼神中,忍不住流過一絲著急,一閃即逝,隨即被很好的隱藏起來。
他在冒險,也在等,在他看來,換做任何一人,都會好好考慮,認真接受他的意見,因為別無選擇,手中掌握著一州的權力,區區一個年輕小子,又能夠翻出什麼水花。
“後果,你跟我說後果?”
林九被劉治這一句話直接氣笑了,伸出一隻手,朝向美婦人,臉上的笑容緩緩凝固,眼神也是逐漸變得冰冷。
美婦人揮了揮手,後面一人手捧著一本厚厚的書卷,最外面,也沒有任何的字跡,恭恭敬敬雙手遞給林九。
“知道這是什麼嘛?”
林九接過這厚厚一沓,冷漠看著劉治以及身後的數十位高官,面重如水,手中這一卷紙,並非是其他東西,正是面前這十多位兵州高官為官以來的罪行,歷歷在目,不論大小,全都被一一記載裡面,當林九最初看到之時,氣的渾身發抖,簡直罪不容誅。
“這是你們這麼多年為官以來,所做的一件件、一宗宗罪事,都被記在裡面。”
嘩啦啦,
一陣翻閱之後,林九臉色已經變的鐵青,咬牙切齒,滿眼的怒火看著幾人,恨不得現在就要將他們斬立決。
“劉治,兵州別駕,霸佔王家三十畝良田,與張坦山土匪寨勾結,殺害王家一十三條人命......”
“劉治,兵州別駕,官官相護,變賣職位,曾以百兩白銀售賣兵州衙門捕頭一職......”
“孫青援,兵州兵曹,強奪民女,將其賣到青樓為妓,清白受辱,投井自殺,其一家擊鼓伸冤,被狠狠擊殺在衙門大堂之上......”
“曹興,兵州治中,打殺家奴數人,強行徵收賦稅,在大梁規定的稅收之上,又增加了兩層,導致無數的貧苦百姓死於飢餓......”
.........
林九深深喘息了一口氣,緩和了好久,才將激盪的心情平復下來,但是心中的怒火已經達到了極致,雙拳緊緊捏住,這麼厚厚的一沓罪宗,粗莫估計來,也要用萬來計算。
“是我們做的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