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看著夏侯穆清,“阿清,高將軍說你受了重傷,現在怎麼樣了,可好些了?”
夏侯穆清行了個拱手禮:“謝陛下關心,已經有高人為民女療過傷了,民女現在已經無礙了。”
“那就好。”皇帝放心,想起了失利的戰事,又不禁憂鬱:“唉,這次戰事的計劃這麼周密,真沒想到竟然失利到了這個地步。”
“這北夷人當真是陰險狡詐,竟然全然知曉了我們的作戰計劃,害得我軍死傷慘重,你也受了重傷。”
“陛下。”杜從嶽心生慚愧:“是草民與阿清的計劃不夠周詳,沒能抵禦得住北夷軍,是我們的過錯,請陛下責罰。”
“唉。”皇帝憂憂說著:“此事怎麼能怪你們呢,你們也不是朝廷武將,朕知道你們是一心為國的,何況你們也盡了力了。要怪就怪朕和高將軍太過於疏忽了。”
“陛下。”夏侯穆清上前一步,慎重而言:“請聽民女一言,民女認為,此次作戰失利,是因為北夷軍知曉了我們的計劃。”
“而且是我們懿人中出了內鬼,將計劃洩露給了北夷人,才讓我們失利的。陛下,民女已經找到了證據,大抵已經知道那個人是誰了。”
“什麼,阿清?”杜從嶽訝然:“你說你知道是怎麼一會事?”
“別急,先聽她說。”皇帝卻是很淡定:“阿清,你從頭道來,告訴朕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夏侯穆清從衣衫中拿出一塊已經被燒成了半截的釉色錦,在皇帝與杜從嶽面前鋪展開來:“陛下,您可識得這錦緞嗎?”
皇帝看了看:“朕自然認得,這是西南進貢的釉色錦,這釉色錦乃是宮廷貢品,你怎麼會有?”
夏侯穆清沒有回答,繼續說著:“陛下您看,這釉色錦的料子上繪製的正是民女的作戰攻略圖,只是已經被燒去了一半,並不太清晰,可民女是識得的。”
“這錦緞的料子是民女被北夷人打傷後,在北夷的營帳外撿到的,民女撿到的時候,已經被燒燬了一半。”
“這分明是有人故意將民女的作戰攻略圖抄錄在這釉色錦上,洩露給北夷軍的,不然,他們怎麼會那麼清楚我們的作戰攻略呢?”
“什麼?”皇帝聽夏侯穆清這番推理,覺得甚有道理,不禁慍怒:“究竟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把這作戰攻略送到北夷人那裡。阿清,你儘管對朕道出實情,朕定不會饒過他!”
夏侯穆清又問:“陛下,民女再問您,這釉色錦的成色尚好,想必是珍品。普天之下能有此物的人不佔多數,這宮中是什麼品階的人才會擁有這錦緞?”
皇帝說:“這釉色錦的確是稀有植物,宮中能得此錦緞者,除了朕,也就只有皇后和麗貴妃兩人了。”
夏侯穆清已瞭然:“那就對了,陛下,請恕民女直言,洩露這作戰攻略圖的人不是旁人,正是麗貴妃。”
“麗貴妃?”皇帝顯然不信:“怎麼會是她,不可能的。她久居深宮,膽子又那麼小,她有什麼理由做此等叛國之事呢。”
夏侯穆清將錦緞遞給皇帝:“陛下,請您聞一下,這錦緞上有什麼味道?”
皇帝接過去,聞了聞,“好像是這筆墨上的味道,是沉水香的味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