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往事觸動了心絃,趙拓眉心一蹙,臉上浮現了一抹悽然:“父母早在多年前已經過世了,老夫一生沒有娶妻,也沒有兒女,所以一直孤身一人。”
夏侯穆清不由得詫異:“常人到了這個年紀,都已經兒女成群了,趙伯您為什麼沒有娶妻生子啊?”
“唉。”趙拓長嘆一聲,將碗筷放下,回想往事,心不由得被狠狠的刺痛了一下,眼中隱隱閃著淚光:“是我負心,那一心人早已離我而去,我還有什麼資格娶妻生子啊。”
夏侯穆清不禁吃了一驚:“什麼?”
趙拓只是不停的搖著頭,沒有說話。
“阿清。”杜從嶽輕輕的拽了拽夏侯穆清的衣襬,示意她不要再追問。
趙拓如此這般傷情,他孤身一人定然是另有隱情的。既然是隱情,二人也不便多問。
夏侯穆清觸動得趙拓如此黯然神傷,她心中難免自責,想試著勸慰他,卻不知該說些什麼,便有些支支吾吾:“趙……趙伯,我們快吃飯吧,一會兒飯菜都要涼了。”
“哦。”趙拓回過神,收回了心緒,扯出了一抹和藹的笑來:“對,快吃飯吧,不想那些不開心的事了。”
“嗯嗯。”
用過早膳後,杜從嶽與夏侯穆清幫著趙拓收拾好了碗筷,趙拓看著二人郎才女貌,竟不由得想起自己年少時。
他看著他們,打趣著:“你們這一對兒少男少女,該不會是揹著家裡,私奔出來的吧。”
“嗯,算是吧。”夏侯穆清笑了笑,沒有否認:“我的確是揹著我爹,偷偷的跟著從嶽跑出來的,趙伯您是怎麼看出來的啊?”
“哈哈哈哈。”趙拓笑了笑:“老夫也是過來人,能看不出來嗎?”
他又看了看杜從嶽:“你呀,人家姑娘為了你,都揹著家裡跟你走了,你可不能辜負姑娘啊。”
杜從嶽頷首,認真而言:“那是自然,阿清對我情深似海,我自然不能辜負她。”
夏侯穆清欣然而笑:“從嶽待我情真意切,我亦一心只願為他一人。”
“假以時日,我爹看到了他對我的用心,一定會同意我們在一起的。那時候,我們就不需要私奔,就可以堂堂正正的在一起了。”
趙拓欣慰地讚許著:“果然是一對情深意重的少年男女,這情一旦定了,就一定要牢牢的把握住,不要像我……”
他說到此處便戛然而止,臉上閃過一絲悽楚,隨即又說:“好了,不說這些了,老夫要去河裡打一些魚,你們要不要隨老夫一道去?”
“不了趙伯。”杜從嶽推辭了去:“您去忙您的吧,我和阿清想在這裡四處走走。”
“也行。”趙拓道:“那老夫先去了,你們想什麼時候走都可以。”
望著趙拓那瘦削而形單影隻的背影,杜從嶽不由得一陣嘆息,“趙伯是一個好人,卻不想他這些年來一直是孤零零發一個人。”
“他定然是個有故事的人,真不知,這些年的寂寞,他是怎麼熬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