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舒情的手緊緊的拉著姜穗,心有餘悸。凌雲忠走在最前頭,時不時的回頭看看後面的人是否有跟上來,蕭墨白在後面牽著馬滿臉的不開心,“喂,到了沒有啊!”蕭墨白朝著前面喊道。
“快了。”凌雲忠轉頭看到蕭墨白那張臉有些尷尬的上前想要接過韁繩,“蕭公子,我來吧。”
“那多不好意思呢。”蕭墨白嘴上這麼說,心裡卻十分誠實的將手上的韁繩遞到了凌雲忠的手上。
“嘁,真沒用。”姜穗一臉黑線的說道。
凌雲忠步調慢了下來,四個人並排走在一起。“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姜穗忽然轉頭看向姜舒情,這還不容易能夠八卦二妹妹,可不能錯失了這個機會,她從剛才就一直想問,一直憋著,現在總算是問出口了。
“此前我被仇家追,我一人敵不過他們便逃到了一座破廟裡,那些人在破廟附近搜尋了好久才離開,我昏昏沉沉的就這樣睡了幾天,實在是餓的不行了便不小心暈了過去。”凌雲忠有些尷尬的說道,“後來是情丫頭進來躲雨才發現的我,情丫頭不僅給了我吃的還陪我聊天。”
“別說了。”姜舒情的小臉又染上了紅暈,有些生氣的打斷凌雲忠。
“害,這有什麼呢,我不過是好奇問一下,情妹妹急什麼。”姜穗打趣道。
前面是一間小毛房,整間房子簡陋的和破廟真的有的一比,屋頂就是用茅草簡單的遮擋,牆面則是用一些樹枝簡單的搭建而成,外頭也用一些樹枝圍成了柵欄隔成了一個小院子。“就是這裡了。”凌雲忠走上前,將馬兒拴在一旁的樹上,一把將馬背上的黑衣人扛在肩上,黑衣人十分瘦小,被凌雲忠扛在肩上好像是爸爸扛著兒子的既視感。
“有些簡陋,別見怪。”凌雲忠有些不好意思,這眼前的這幾個人都是大戶人家見過世面的,會不會看不上自己的小毛房。
“不會不會,只要能有個落腳的地方便行。”蕭墨白倒是一臉無所謂的跟上前去,“要我說,有些重要的事情就應該選擇這樣子的小毛房聊,你說誰能想到這樣子的小毛房還有人住。”
姜穗崴了一眼蕭墨白,“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三人跟著凌雲忠進入了小房子裡,這小房子比外面看起來更加簡陋,進門看到的是一張四方的小桌,桌子四側都放著一個小板凳,桌子上有一個茶壺和四個小杯子,靠近左邊的是一塊木板,木板上墊了一些稻草,沒有任何的被褥,整個房間就這些東西。
“這——”蕭墨白環顧了四周滿臉的疑惑,“凌公子平常是如何用膳的?”
凌雲忠將黑衣人放在床上撓撓頭有些尷尬的說道,“我平常都在外面吃,抓條魚立馬就生火烤了吃,抓了野兔當場就開腸破肚烤了吃。”
“你話怎麼這麼多。”姜穗明顯感覺到了凌雲忠的尷尬,從看到這間小毛房的時候凌雲忠臉上的表情就開始有些怪異,想來他一開始說自己這邊有房子的時候定是沒有多考慮自己的這個小毛房會被他們看不起,這個拿著大刀的男人乍一眼看上去有些兇狠,實際上也是個憨憨。
“坐吧。”凌雲忠搬開凳子又拿起茶壺倒了四杯水分別遞了上去,“喝點水。”
姜穗將水杯放在桌子上,走到外面環顧了一下四周,這四周全是高聳入雲的大樹,只有這一塊是平地,想來這個地方應該也是有不少人來的吧,不然怎麼會就這邊是一塊空地呢。姜穗進來帶上了門,有光透過樹枝的縫隙照射進來,雖然沒有窗戶,但是屋內也沒有特別的黑暗。
“咱們來分析一下整件事情吧。”姜穗走到桌子前坐了下來,姜舒情和蕭墨白原本就坐在凳子上,凌雲忠聽到姜穗這話也從一邊過來坐了下來。
“我所知道的事情就是整件事情應該是三姨娘所策劃的。”姜穗說道,“但是我不理解,她為什麼會這麼快對二妹妹動手,是你發現了什麼嗎?”姜穗轉頭看向姜舒情,其餘兩人也都轉頭看向了姜舒情。
姜舒情被三人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低聲道,“昨晚沒睡好,於是今早我便起了個大早想要去繡房找點東西做做打發打發時間,可誰知一進去便看到阿福拿著小瓷瓶往繡線上倒著什麼東西,我只是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你在做什麼,可是沒想到原本老實的阿福,忽然朝我撲過來,將我按倒在地上捆綁了起來。”姜舒情越說聲音越小,“後來我被他們關在自己的房間內,我依稀有看到好像有另一個人進到院子內,然後我就聽到了外面的求饒聲,再後來阿福就又回到了我的房間內想要侵害我,多虧了有云忠大哥,不然,不然...”姜舒情只要回想起今日在她房間內所發生的的一切心頭就一陣陣的後怕,如果凌雲忠沒有來,如果自己沒有想起來袖口中的石灰丸,如果蕭墨白沒有第一時間趕過來,如果蕭墨白沒法救凌雲忠,這一切的一切環環相扣,少了其中一項都不行。
姜穗越聽眉頭擰的越緊,這不應該啊,若是被發現了大可以隨便找個藉口糊弄過去,沒必要直接將事情做絕啊。“三姨娘為何突然會下殺手?”
“不知道,阿福過來的時候說是要取我的血,他也這麼說。”姜舒情指著躺在稻草堆上的黑衣人道。
“取你的血?取你的血做什麼?”姜穗是越發不明白了,原本對於鬼娘這種毒藥她就似懂非懂的,大部分的資訊都來自於蕭墨白,姜穗轉頭看向蕭墨白,“你有什麼看法?”
蕭墨白聽到“取血”這兩個字,瞬間整個人就好像魔怔了一般,姜穗喊了他好幾聲他才慢慢的回過神來,“什麼?”
“我問你對這件事情有什麼看法?”姜穗道。
“看法,沒有看法。我只知道三姨娘上面一定是還有人的,我此前暗中偷偷觀察她的時候看到有好些黑衣人進去姜府。”蕭墨白有些魂不守舍,此前的記憶如同潮水般湧上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