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昏睡之前囑咐,一定不能讓陳書錦見到他的樣子,眼下,這丫頭卻因為看不到人而胡思亂想 ,合著就他是裡外不是人,真是納悶了,怎麼就讓他遇上了這兩個再行了,真是夠倒黴的了。
心裡合計了半天王守仁還是錯開了身子,給陳書錦讓開了路。
陳書錦見狀大步向前,準備推開門,就聽到王守仁囑咐著,“你悄聲些,他還要幾個時辰才能醒呢,你要是現在吵醒他,你才是害他呢。”
“嗯。”小聲的應了一聲,陳書錦就推開門進去了。
剛一進門,她的鼻尖就縈繞著血腥氣,雖然不是很重,但是還是足以讓她聞到了。
視線落在了床上,蕭正宴正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嘴唇上還算是溼潤,但是夜沒什麼血色。
陳書錦心裡猜想,這血的味道,應該來自蕭正宴的身上。
慢慢的走到蕭正宴的身邊,輕手輕腳的掀開被子,赫然出現在眼前的是巴紮好的腿,紗布裡透著血色。
陳書錦不由的捂住了嘴,原本以為這是施針之類的治療,現在出現在眼前的卻是這樣大的傷口, 陳書錦的心就像是針紮了一樣。
臉色都跟著變白了,她實在是想象不到,這樣包紮緊實,下面會是怎樣駭人的傷口,實在心疼蕭正宴。
王守仁是中醫,就算是麻服散,也不知道過了藥勁蕭正宴要疼成什麼樣。
心裡是這樣想的,床上躺著的人眉頭微動,陳書錦害怕他醒了,趕緊輕手輕腳的給蕭正宴蓋好了被子。
然後戀戀不捨的退出了這個房間,出來的時候,王守仁還站在門口,等到陳書錦出來了,王守仁用眼神暗示她跟著出去。
“看到了?現在你總該放心我不是傷天害命的黑心醫生了吧。”王守仁的聲音低低的,臉上是難掩的倦色。
陳書錦現在才算是想明白了,只怕是那藥膳是他自己用來提神的吧,蕭正宴的腿只怕是他真的是賠上了全部的精神了。
“對不起了師傅,剛才多有得罪,是我的不是。”陳書錦低眉順眼的跟王守仁賠禮道歉。
她一向自詡是個能屈能伸的人,現在事實證明,確實是她剛才有些過分了,低頭認錯總是要的,只求王守仁別那麼小心眼就行了。
難得見陳書錦不是飛揚跋扈的,王守仁還覺得有些不自在了,輕咳了一聲,“行了丫頭你有時間,出去再買的燕窩什麼的,他這次算是氣血兩虧的,我要是不用這麼方法,也實在是想不出能根治的辦法了,這樣促進他的組織再生,自然就能一如常人了。”
聽著王守仁的解釋,陳書錦懸著的心也算是放心來了,但是臉上的表情還是緊繃著的,小心的詢問道:“那,師傅,宴哥兒什麼時候會醒啊?”
“這個。”王守仁摸著下巴沉吟了一聲,“我估摸今天凌晨也就改醒了,你放心吧,這邊交給我就行了,我會照顧好他的,你不要想著在這邊陪護了,還是想著去賺錢吧,他醒來看到你在身邊,只怕是情緒上還會激動的。”
這些話句句在理,陳書錦就算是再不懂事,這幾句話還是挺的明白的,忙著點了點頭,小聲的應承了下來,“好,師傅你放心,明天我就帶著補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