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雲天叫了兩個唐家人把大漢帶了下去,唐雲天和東方青雲又回到座位坐下,溫婉兒皺著眉頭,輕聲道:“這裡頭怎麼還有太守府的事呢?”
永德帝心中暗自警惕,武寧侯怎麼和遠在邊關的武安郡太守有聯絡,他們明面上可是一點兒關聯也無,這事一定要好好查一查。
阿大走了進來,看了看昏過去的李婆子和死去的大漢屍體問道:“小姐,這兩個人要怎麼處理?”
溫婉兒掃了眼呼吸頓了下的李婆子,淡淡道:“過了這麼久都醒不過來,看來和死人也差不多了,我也沒心思問什麼,都扔到後山上喂狼吧。”
阿大剛要動手,李婆子立即坐了起來,哭叫道:“小姐饒命啊,我不想死啊,您有什麼儘管問,我什麼都說。”
李婆子這次是真的怕了,這個小姐說殺人就殺人,說喂狼就喂狼,這哪是什麼官家小姐啊,這就是個母夜叉,本以為十歲的小女孩兒好對付,誰知看走了眼,如今都不知能否有命活著回去。
溫婉兒點了點頭,問道:“你是誰的人,這次是受誰的指使到這裡的?”
李婆子顫顫巍巍地道:“我…我是大將軍夫人的管事婆子…”
溫婉兒打斷道:“既然不想說實話,那就不用說了,還是丟到後山喂狼吧!”
那位夫人並不是個能狠到殺人的人,否則她早就動手了,不會等到今天。
李婆子忙叫道:“我說實話,說實話,我是老夫人送給夫人的婆子,實際上聽的是老夫人的話,老夫人對夫人說大將軍十幾年沒回家了,她這個將軍夫人都快成了個擺設,京中多少人在笑話她。如果她出面把小姐和小少爺接回家裡,這樣大將軍肯定也要時常回來看上一看,她也有了與大將軍和好的機會。”
“夫人其實是不想來接人的,可老夫人的命令她不能不聽,這才答應派了我來。”
永德帝問道:“那些府兵是怎麼回事?”要知道府兵可不是這些婦人能調動得了的,能讓府兵出手的,只能是武寧侯。
李婆子回答道:“其實老夫人要派人來邊關沒有一個人願意來,前兩年派來的人都被大將軍給打了軍棍,還有人說小姐的舅舅是個會武功的,一般人打不過。於是老夫人就找了侯爺,侯爺一聽就來了火氣,說他這個爺爺還不信就管不了孫子孫女了。”
“來之前侯爺有交待,如果小姐和小少爺不聽話,就由府兵動手抓人,他倒要看看哪個刁民敢對官家動手。侯爺還給胡太守寫了封書信,說是如果有人敢對府兵動手,請他以平亂的藉口把這些人抓了弄死。”
溫婉兒心中發寒,她雖從未期盼過爺爺的疼愛,但也不曾想這個爺爺是如此無情,派府兵抓孫子孫女,還想著弄死她們的舅舅,這個爺爺她不會再認。至於奶奶,她奶奶早就死去了,這個老夫人可和她沒有什麼關係,不,有關係,仇人的關係,爹爹小時候有幾次差點兒死在她手中。
溫婉兒平復了一下心情,接著問道:“武寧侯和胡太守是什麼關係,他們何時有的往來?”
李婆子想了下,看了看邊上的屍體,最終咬牙道:“胡太守是去世的劉老太傅的學生,他的女兒過兩年就十五了,皇子們年紀也大了,聽說宮裡幾位娘娘已在張羅選皇子妃。聽胡太守的意思,他有意讓女兒當五皇子妃。”
永德帝再一次氣得站了起來,他不是沒想過皇子爭儲之事,只是真沒想到他的妃子和兒子們謀劃得這樣早,且已把手伸得這樣長。想起兒子們,永德帝有些失望,更多地是沮喪。
永德帝溫婉兒和唐雲天看到永德帝的樣子覺得驚訝,不明白他情緒變換為何如此大。永德帝也不想解釋,過了好一會兒才平復心情坐了下來。
溫婉兒繼續問道:“莊子的位置和情況是誰告訴你的?是那個晚上去找你的小廝嗎?”
李婆子點頭道:“是的,他叫小丁,是胡太守的人,過來說了莊子的位置,還說小姐身邊跟著的幾個少年有些身手,但也都一般。莊子裡目前沒有什麼厲害的人,想要做什麼就儘管動手。”
溫婉兒挑眉,沒想到胡太守會在大將軍府中安插人手,他和爹爹向來井水不犯河水,這是圖什麼呢?這個小丁應是來的時間不長,更不得劉叔重用,否則應知道阿大等人的存在。
溫婉兒想了一會兒才道:“我那幾個哥哥姐姐都怎麼樣了?”
李婆子沒有想到溫婉兒會問起這幾個人,她和這幾個兄姐沒有見過,更談不上有什麼親情,她這麼問是什麼意思呢,是希望他們好還是不好?李婆子一時猶疑不定,不知該如何說才對。
溫婉兒也覺得自己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對於京中的兄姐她說不上什麼親情,感覺與陌生人無異,只有當看著爹爹偶爾提起他們時表現出的那種心疼和內疚,她才覺得這些人是真實存在,也會對她的生活有所影響的。
她自己都有一堆麻煩事了,這些兄姐過得好壞與她又有何干,何必操這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