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漫天,加之原本灰濛濛的雲層,兩相映襯之下,整個世界彷彿變得更加黑暗。
雨水還沒有停,浸得許昌城西面的那條江河,至少漫了三節碑線。
坐在中軍帳裡,慕容盛變得有些煩躁。
“朕問爾等,江河附近,派了多少人去值守?”
“回陛下,至少五千人。若有異動,我等定能立即知曉。”
“太少了。再加派五千人。”慕容盛皺住眉頭。
“陛下,陳九州定然是不敢出城的,我等北人的大軍,可有五十萬之多,而許昌城裡,最多不過十幾萬人,他可是巴不得我等立即打攻堅戰。”
“你懂個屁!”慕容盛直接飈了粗話,“朕說過,陳九州這個人,絕對不能以常理推之。他……便是個妖孽,你以為他不敢出城,他偏偏出城了,要怎麼辦?”
“若是真用了水攻,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
說話的老謀士,聽著慕容盛的話,一時也變得有些緊張起來。如今回想,那位陳九州確實在劣勢的情況之下,不知打了多少場的勝仗。
“快,往昌江附近,加派人手巡邏!提防敵軍水攻!”
聽見外頭的聲音,慕容盛才悠悠嘆出一口氣。
陳九州不死,便一直是他的心腹大患。
……
“陳相,剛才有人來報,地道已經通了!”司馬佑穿著金甲,欣喜地走了過來。
聽著,陳九州也頓時面色欣慰。總算在入夜之後,通去許昌城外的地道,被挖通了。
“所有人,立即換上黑衣!”凝著聲音,陳九州語氣發沉。接下來,才是最關鍵的時刻。
在陳九州的命令下,至少有五萬的人馬,紛紛集合在地道前的空地上,迅速換上黑衣。
地道不算大,也不算小,這五萬人出城,至少也要一個時辰的時間。
“綁上葫蘆圈。”
古時沒有救生圈,只能用七八個葫蘆綁在一起,做浮水之用。許昌城中,定然是沒有這麼多幹葫蘆的,許多人用的是替代物,比方說老瓜一類的東西。
“陳相,為何還用這些……”司馬佑有些糊塗了,先前就說好,水攻只是嚇人。
“陛下,這當然是為了讓北人大軍更加確定,本相要用水攻了。”陳九州微微一笑。
司馬佑怔了怔,想了想也驚喜起來。
“陳相,不若讓朕同去。”
“不可,陛下不能離開許昌。要知道,陛下如今是整座許昌城的軍心,若陛下有任何差池,許昌必定守不住。”
這一句,並非是虛話。司馬佑的身份,太過於重要了。
“放心吧陛下,本相一定不辜負陛下的期望。”
好說歹說,這位新登基的趙國小皇帝,才願意不跟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