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陳九州!等、等等!”黃道崩臉色倉皇,急忙嘶聲大喊。
他固然不怕死,但若是整個黃家死絕了,以後到了地下,哪裡有臉面見列祖列宗。
陳九州停下腳步,神情有些莞爾,“本相還以為,你會有多硬的脾氣。”
“陳九州!你不得好死!”
“不說?”
黃道崩顫著身子,咳出幾口血後,冷冷開口,“主使的人,老夫也只見了兩次,不太相熟。”
“不太相熟?你都半路截殺了,還叫不太相熟?”
“老夫是見著凡林郡起了火勢,才急忙帶兵奔赴。”
陳九州皺著眉頭,“你繼續說,那人是什麼模樣。”
“是個好看的姑娘。”
陳九州冷笑,懶得再看黃道崩一眼,踏步往前走。
“陳九州!我並未說謊,我見著她,便是個姑娘!只是說話的聲音,又嘶又啞,如同老嫗一般!”
這一句,終於讓陳九州一下子頓住,他記得,在西山郡的時候,也有一個老嫗,差點將他殺死。
“易容?”
陳九州轉過頭,和賈和麵面相覷,從各自的眼神中,都看出了一種吃驚。
怪不得了,為何東楚最近,總是會混入奸細。
“賈和,你去把晏小秋請來。”
晏小秋,明面上青樓老鴇,實則卻是易容的老祖宗。
賈和點點頭,立即往外走去。
“陳九州,我知道的都說了!你若敢言而無信,我即便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本相原本就沒興趣,殺什麼黃家族人,再說了,本相又不是屬狗的,哪有這麼靈的鼻子,把黃家族人都找出來。”
“說到底,是你自個害怕了。”
“你——”黃道崩聞言,臉色劇變,又是一口老血噴出,整個人被激得歪歪扭扭,嘴巴里,還有些喃喃的碎語。
“拖下去斬了,屍體懸在城門,以作效尤!”陳九州怒而開口。
這一個表率,也該讓南梁那些遺老好好看看,都這等時候了,還跟東楚作對,是什麼樣的下場。
“諾!”
“陳九州,我捉鬼也不放過你——”
兩個東楚軍士,將死狗一般的黃道崩,冷冷往外拖去,只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