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和愕然抬頭,“我帶著人?陳相這是何意?”
“這些黃家的人,要抓的只是本相——”
“陳相,這如何使得,即便是死,我等也願保護陳相!”共乘一騎的那位統領,聞聲急忙開口。
“對啊陳相,你若是出了什麼事情,我等如何有臉面回東楚!”賈和苦勸道。
“放心,本相自不會有事情。左龍,貫兄,還有這位——”
“回陳相,卑職叫王鉤。”前面的小統領開口。
“對,還有這位王鉤,再加上裴峰也留著,本相定然會沒事情的。”
賈和咬著牙,還想再勸。
“賈和!此乃本相的命令!本相心中,此刻已有謀計,你只需照辦即可。”
“陳相,請務必回楚!”
沉默許久,賈和才紅著眼睛,緩緩拱起雙手,帶著兩千多的殘兵,往另一處方向馳騁而去。
聰明如燕國之狐,又怎會想不到,陳九州是在做誘餌。
此刻,留在陳九州身邊的,只剩不到百餘騎人馬,皆是戰力還不錯的。
“裴峰,等會虛沖半里,便立即往密林奔去。”說完話,陳九州艱難地喘出一口氣,他發現不知為何,身子上的氣力越來越弱。
連眼睛都模模糊糊了。
幸好,在模糊之中,他還是看清了,裴峰按著他的命令,虛沖到半路,轉而奔襲入了密林。
面前的這位王鉤小統領,突然間按住韁繩,遲遲沒有動作。
陳九州驀然大驚,艱難地伸出手,要揭開王鉤的頭盔。
卻不料,頭盔已經被王鉤自己揭下,繼而,陳九州模模糊糊地看見了一張冷峻白淨的臉龐。
這哪裡是楚士,楚士這一年多都在廝殺,可沒有這等白淨的皮子。
“陳相,我在凡林郡裡,可是裝扮好久了。”
陳九州急忙咬破舌尖,讓自己的心神變得清明一些,從馬身後的箭壺裡,冷冷抽出一把羽箭,用盡最後的力氣,紮在了馬臀上。
烈馬嘶啼,瘋狂往前奔襲。
“王鉤”哪裡想到還有這一出,瞬間被震得翻落馬下。
陳九州死死抓著祟毛,不讓自己掉下馬,否則的話,必然是死局。
在後頭,一大波拋射的羽箭,瘋狂落下來。
一股強烈的劇痛,在後背上立即盪開,湧遍全身。
陳九州噴出一口血,再也堅持不住,模模糊糊之中,他似乎聽到了裴峰怒吼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