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奸佞,爾等以為,有陳九州做後臺,便都可以既往不咎了嗎!”甄褚揮起打佞鞭,臉色冷笑。
“我等已戴罪立功!”夏昭不卑不亢。
“戴罪立功?平安王夏構,一家奸佞,萬世遺臭!”
甄褚得意地指著,這一刻,他無比意氣風發,覺得自己才是整個東楚的肱股之臣!
“若要施打,我替父王受了!”夏昭冷著臉,擋在父親夏構的身前。
“好個孝子!甄太傅,先打死他!”夏琥已經氣急,甄褚的那番話,無疑擊碎了他的心。
“二弟,大哥近幾日身子不適,也經不得打……”夏玖臉色發白,欲言又止。
“我便一併替大哥受了,有多少鞭,都衝著我來!”夏昭昂起頭,盯著甄褚。
……
等夏驪趕到皇宮的時候,才發現,那位被詡為後起之秀的夏昭,已經昏死在了殿上,渾身上下,盡是一片血肉模糊。
夏構老淚渾濁,抱著奄奄一息的夏昭,不斷痛哭。
“劉總管,速請太醫。”夏驪冷著臉,先是看了一眼自家皇弟,爾後又回過頭,看向那位氣喘吁吁的甄太傅。
打佞鞭上,還殘留著些許血肉,滲滿了整個鞭槽,可見,剛才下手是有多重。
“見過公主。”甄褚露出微笑,將打佞鞭小心地放到一旁。
“本宮且問你,我皇叔一家,可犯了什麼罪?”
“奸佞之罪,務必懲戒。”
“何種奸佞之罪?”
“擁兵自重,謀反叛亂,不敬朝廷!”甄褚毫不相讓。
“公主又何須多問,即便陳九州在此,老夫也敢這麼說!”
“皇姐,甄太傅說的沒錯,陳九州的意思,就是想讓夏昭取代朕的位置!”
夏琥以為,他說出這一句,夏驪必定會大吃一驚,然後和他一起,同仇敵愾。
但是,這一回他想錯了。
夏驪沉默地掃了兩眼,語氣清冷得可怕,“本宮時常在想,陛下束髮之歲,應當是長大了。但陳九州說的沒錯,陛下身為一國之君,尚沒有半點氣魄威儀。”
說完,她扶起夏構,讓高堂貫背起夏昭,也不等太醫過來,徑直往殿外走去。
“大膽!攔住他們!”甄褚急得大叫,“藐視陛下,定當問罪!”
“誰敢攔!”夏驪踏出殿外,冷冷喝出一句。
瞬間,圍過來的御林軍,紛紛往後退開,讓出一條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