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相說,皇叔願意戴罪立功,朕是高興的!但朕也在想,若非是魯賊立國稱帝,皇叔應當是還未清醒的吧?”
“罪、罪臣不敢!”
“皇叔叛亂犯上,助紂為虐,你讓朕如何放心!”似是真的動情了,夏琥居然也嗚嗚哭了起來。
“若陛下信任,等罪臣把魯賊滅掉之後,定來楚都領死!”
“你的事情,陳相已經和朕講了。”夏琥語氣艱難,一下子頓住,他轉過頭,似是詢求陳九州的意見。
但陳九州仿若無視一般,並未扭頭相看。
他說過,這一次,無論夏琥做什麼樣的決定,他都會遵守,是殺是留,全在於夏琥一念之間。
束髮之歲,該慢慢長大了。
當然,若還是意氣用事,陳九州會很失望。
“皇叔,今夜敢去夏氏宗祠否?有臉去否!”
夏構抬起頭,臉色驚喜,“罪臣願往,謝陛下!”
“日後如能戴罪立功,朕便答應你,夏氏宗祠的族譜上,將重新把夏構兒子,列於之上。”
這一句,頓時讓夏構整個人,如失了力氣一般,激動地癱倒在地。
喀嚓——
把手伸入嘴裡,夏構最終滿臉是血,咬斷一根尾指。
“承蒙陛下厚恩,若罪臣再行誤國之事,定當天打雷劈!”
……
走出御書房,陳九州臉上,並未有諸多歡喜。
“陳相是在擔心夏構,怕他日後回楚,會成為另一個賢王?”
“不會,夏構與夏青不同,他若是真有野心,便不會冒死入楚都了。再說了,本相不會給他任何機會。”
“那陳相為何不開心?”
陳九州低下頭,“本相突然想到,已經許久沒有親人說笑,許久沒有聽過鄉音了。”
他向來不是個矯情的人,但剛才這對夏氏叔侄的一幕,足以讓他有了思鄉之情。
但那個故鄉,已然在十萬八千里之外,遙遙不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