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督,渴了吧?我這兒有酒。”朱進換了身文士袍,立即喜不自禁地諂媚道。
“滾開!”範龍暴躁地把朱進推到江裡。
僅剩一片狼藉的江面,陳九州穩穩而立。
“傳本相令,虎賁軍與護國營,共四萬楚士,盡入南江四郡!”
“河安軍,天子關援兵,可歸楚受賞!”
交代完,陳九州停下聲音,沉默地立在江風中。
旁邊的左龍,遞來一盅東楚特產的扶風酒。
“蘇老與我說過,東楚扶風郡所產烈酒,是天下間最醇香的烈酒。”
“既不能同去,我等便舉杯相敬,恭送我東楚一萬七千名赴死楚士,回英烈祠!”
“恭送!”
陳九州忍著發澀的眼睛,將一盅扶風酒,緩緩灑入江水中。
在他的後方,近五萬名楚士,各立在江船上,亦是如此。
“南疆有國,其名為楚。”
“芷草莽莽,楚水蒼蒼。”
無數楚士含淚高唱。
“有子初長,盼之為將。”
“守我江河,護我山川。”
最後面的江船上,夏驪已經泣不成聲,這是她第一次隨軍出征,卻未想到,是如此的慘烈。
連陳九州這個三軍主帥,也差點死在敵陣中。
“有女還鄉,鬚眉不讓。”
“棄我裙釵,著我袍裝。”……
夏驪聲音顫抖,正是因為無數楚人的捨生忘死,才換來東楚反戈一擊的勝利。
“跪送!”灑完酒,陳九州已然淚目,率先跪倒在船頭。
無數活下來的楚士,亦是跟著一起跪下,恭送一萬多陣亡的軍將,回東楚英烈祠。
……
“我東楚贏了?”金鑾殿裡,夏琥喜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