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應該知道了,我的脾氣可不好,再做錯事情,我怕一個忍不住,真會把你給殺了!”
“滾出御駕,說你該說的。”
夏琥滿臉驚懼,急忙站起了身子,走前幾步掀開玉珠簾。
若換成一個傲骨的皇帝,哪裡還受得了這種氣,估計都直接喊“護駕”了。
“今日冬至節,夏相掛念蒼生,特、特與朕同來,與民齊樂。”
……
一個小太監,提著夜壺從御書房裡走出,被幾個御林軍極具侮辱地搜了一番身子後,才一腳踹開。
夜壺差點打翻在地。
縮著脖子,小太監一語不發,只是眼眶已經微微溼潤。
當初陳相在的時候,他們這些閹人,並未受到什麼歧視,反而還增加了不少福利。
輪到賢王做丞相,好像什麼都變了。
呼——
小太監提起夜壺,剛要往木桶裡倒,突然察覺到了什麼,急忙把手往前一撈。
一張髒兮兮的布料,立即被他抓到了手中。
小太監識得幾個字,只粗略看了幾眼,整個人便驚得無以復加,也顧不得倒夜壺了,拔腿就往中門的方向跑。
“主人有令,御書房裡的物件,一件都不能放過!”一個身形高大的黑衣武士,冷冷吩咐。
“頭領,剛才似乎有個太監,提著夜壺走出去了。”
武士頭領轉過頭,目光驟然發冷。
中門之處。
一個小太監邁著雙腿,瘋狂地往宮外跑,哪怕頭上的巧士冠被風吹跑了,也顧不得撿。
這一輩子,他從未像現在這般昂首挺胸,若那一年家鄉沒有遇災,他更想投伍行,做一名雄赳氣昂的楚士。
昂——
兩根索命鎖,在皇宮的城牆之上,一左一右,朝著狂奔的小太監撞了過來。
隨後重重一攪,小太監的整個身子,瞬間被攪得扭曲。
臨時之前,他把那份揉成一團的血詔,扔了出去。
“陛下……血詔!交與……陳相。”他高聲大喊,怒髮衝冠的面容,像極了那些寧死不屈的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