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夏驪如五雷轟頂。
陳九州費了無數心思力氣,才把她做世女的事情壓下去,現在倒好,才沒有多久,危機又突然襲來。
“可喜……可賀。”夏驪站起來起身告辭,往外走的時候,匆忙之間又撞翻了一個舞姬。
“皇姐!這七個舞姬,是朕費了好多心思才找到的!”
夏驪身子顫慄,不回一語,趔趄著出了金鑾殿。
走出中門的時候,夏驪又突然想到了什麼,找了一個面熟的御林軍,二話不說取走對方佩刀,緊緊捧在懷裡,失魂落魄地趕回丞相府。
“陳九州!陳九州!你回來啊!”
……
陳九州站在土城的箭樓上,抬起頭,看著遠處蒼茫的天色,被深秋的濃霧攪成了幾坨,頗有幾分山河破碎的慘像。
“七道聖旨,即便忠勇侯再如何謹慎,終歸也是要出兵了,再說,楚都虎賁營的事情,肯定也會傳到天子關。”站在陳九州身邊,賈和滿臉憂色。
“天子關守衛一空,五藩也可能會趁機出兵,以勤王清君側的名義,入主楚都。”
“連環之計啊。”
陳九州皺著眉,他一直想不明白,夏青布這麼大的局,到底是為了什麼?得到一個千瘡百孔的東楚,又有何用?
再說了,其他五藩重兵在握,楚都除了虎賁營,幾乎是沒什麼兵源,夏青就這麼有信心把局勢攪混之後,能撥亂反正登基為帝麼。
“虎賁十三營,會不會被策反?”
“不會。”陳九州搖著頭,“若是他真想策反虎賁營,前兩天就不會對虎賁營行逼反之舉了。”
逼反虎賁營,雖然沒能成功,但至少是把整個局勢都帶動起來了。
“陳相,當務之急,是必須要守住天子關。”
七道聖旨,忠勇侯何通帶兵離關,哪怕派人去攔截通知,勢必也會有一個時間差。
等何通再回兵守關,估計已經來不及了。
“陳相啊,你說的沒有錯,賢王真是一頭九尾狐。”
“天子關倒是不用擔心,我擔心的,是楚江的另一邊。”
“天子關現在可沒兵了?”賈和突然神情一頓,似乎想到了什麼,“陳相……你當真是運籌帷幄。”
“東楚三處險地,除開河安郡,虎賁營寨和天子關,都可能是生變的地方,別無他法,我只能未雨綢繆,預先防範。”
“那陳相剛才所言,楚江另一邊?莫非是指南梁?”
陳九州冷然點頭,“夏青無兵無將,僅靠謀計,是不足以顛覆整個東楚江山的,他也明白這一點。”
“所以,他會藉助外力,特別是那種能把東楚顛覆的外力!”賈和的聲音,已然是充滿了驚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