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著不遠的黑暗中,晏小秋撅著嘴巴,把手裡的飛刀拋了又拋。
“欠老孃三十萬兩銀子,還把老孃睡了,再加上老孃又救了你一次,看你以後怎麼還!”
陳九州驚魂未定,差點忍不住往回跑,緩了緩神色,他還是忍住了,咬著牙衝著遠處冷冷開口。
“賢王國事操勞!那位書童的事情,還是由草民親自處理吧!”
夏青聽得心頭大駭,急忙打著手勢。
夜色中,兩個黑衣武士掠到那位秦家門客身邊,手起刀落,將頭顱摘走之後,用力一擲,丟到了陳九州面前,還咕嚕嚕滾了好幾下。
陳九州皺了皺眉,拖著要死要活的秦陸,繼續往虎賁營寨走去。
明明是兩千人的伏擊圈,卻無人敢阻攔,無人敢動手。
虎賁營裡,幾個統領已經聚好了殘兵,準備從營門衝殺而出。
“見過諸位統領!陳、陳相來了!陳相來救我們了!”一個從前方跑回來的軍士,聲音無比激動。
“陳相來了?哈哈哈,好!只要陳相一來,肯定會替我們做主!”
“各位還需小心!若是陳相被辱,我等一樣要衝殺過去!”
“對!東楚只有一位丞相!也只有丞相陳九州,才會善待我們這些軍士!”
“我等雖身體中毒,但也要迎接陳相!來人,虎賁營營旗何在!給本將立起來!”
遠遠的,陳九州看見虎賁營裡,那方隨風搖晃的虎形營旗,不免心頭酸澀。
戰南蠻,平叛亂,都未曾馬革裹屍,反而是遭受自家人的奸計,差點被困死在營寨裡。
“陳相,我、我喘不過氣了,麻煩、麻煩先鬆一下手。”秦陸還在告饒,只是那聲音,已經帶著哭腔了。
此刻離著緊閉的營門,已經不到百米之遙,陳九州呼了口氣,稍稍停下動作。
他並非武人,拖著秦陸這種大漢走了這麼久,屬實有點吃力。
“秦統領,記得否?本相曾經說過,擇日必會取你的人頭。”
“陳相!我、我知錯了,陳相放了我,我馬上離開東楚,秦家略有資產,我一併送給陳相!”
秦陸不是傻子,都這時候了,陳九州還能毫髮無損地走過伏擊圈,那隻能說明,賢王和陳九州肯定達成了某種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