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九州便在箭樓之上!”秦陸伸手遙指,喉嚨裡發出驚喜的怒吼。
只是,還沒等他驚喜完,等待他的,便是一輪輪的箭雨,高空拋射。
首當其衝的第一批門客,紛紛中箭倒地,運氣好些的,急忙喊叫著往後跑去。
卻不料,原本在側翼遊擊的兩隊老卒,已經繞後包抄,藉著夜色迅速圍剿掩殺。
又有數不清的門客,屍體橫陳在冷冰冰的地面上。
土城城頭,上百名老卒面色清冷,搭弓捻箭一氣呵成。
前後無法兼顧,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哪怕秦陸喊破了嗓子,整個軍陣已然是大亂。
“將鍕百戰死,壯士十年歸,也不好好想想,這些老卒前輩打了這麼多年的狠仗,能平安活下來,自然有過人之處。我早就說過,他們並非是東楚的包袱,而是整個東楚的英雄。”
“陳相當初分發老卒撫卹,當真是高瞻遠矚。”賈和也走上箭樓,在旁微笑。
“賢王夏青,恐怕要失望了。”
離著土城不遠的樹林。
站在馬車上的夏青,面色愈漸發冷,不僅是秦陸沒有想到,連他自個也沒有想到。
一幫老卒,居然會變得如此可怕。
“陳九州,你想保住東楚,但老夫偏要毀了東楚,破而後立,等著吧,小小奸相,還不至於讓我陰溝翻船。”
“父親,不若派武士潛入土城?”
“我不傻,陳九州也不會傻,這種暗殺的念頭,還是算了吧。”
“但秦陸是要敗了啊?”
“我可從來不指望這種酒囊飯袋。”夏青踏步上車,“棋差一招,大不了再開一盤就是,我向來就不喜歡守規矩。”
幾十個黑衣武士,在夜色中身形飛遁,眨眼功夫便融入了黑暗中。
馬車緩緩離開。
……
秦陸披頭散髮,連頭盔都不知掉到了何處。
他一邊逃跑,一邊瘋狂揮舞著長劍,斬殺那些倉皇逃竄,偏偏又擋住路的門客。
兩千人,不到兩個時辰,死的只剩幾百了。
“呵呵,我早就說過,一群土雞瓦狗之輩!”蘇仇快活地大笑,好久沒有這種征戰殺伐的感覺了。
土城裡,跟著歡呼震天,不少老卒都興奮地衝出來,收繳著那些門客留下的武器盔甲。
陳九州同樣面帶激動,從箭樓裡沉步走下來。
僅僅一千老卒激發的戰力,便徹底讓他目瞪口呆,若是八千能戰的老卒合為一軍,該是何等可怕。
可惜,這其中也有個弊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