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如注,雨滴落在地上彙整合一股股的水流,在馬路上如蛇一般蜿蜒前行,但是,血已經染紅了地面。那血跡被雨水沖刷,又有新的血液撒了上去.....
尖叫聲此起彼伏,路人紛紛向著道路的反方向跑去。喪屍緊隨其後,以極快的速度撲倒一個又一個倉皇逃命的行人。一個女人抱著孩子在裝甲車前停了下來,她奮力拍打著車窗:
“長官!救救我的孩子,求你了。”
金近望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還沒能反應過來,一隻巨大的獸腳踩在了馬路上,瞬間踩碎了七八輛汽車。
顧不得那麼多,金近一把開啟了車門,讓女人坐了上來。姜司南嘶吼著拔出刀來下了車,車上的幾個戰士也回過神來,顫抖著雙手舉槍下車。對著成群的喪屍開始了掃射,裴嫣然被眼前的一切嚇的坐在車裡,巨大的恐懼壓迫著神經,使得她做不出任何行動,只是瞪大了眼睛,看著喪屍把一個路人撲倒,撕咬,肢解開來。
金近帶血的雙手拍在了裴嫣然的肩上,潔白的工作裝被染出了個血手印:
“愣著幹嘛!開車!”
裴嫣然回過神來,手忙腳亂地爬到了駕駛位。點火,發動,後座的小孩兒撕心裂肺地哭喊著。女人只能低著頭不斷親吻懷裡的孩子。
“姜司南!堵住了!”
金近一把錘碎了一個喪屍的腦袋,指著裝甲車前的私家車高喊了一句。
姜司南跳上車頂,劈砍著瘋跑而過的喪屍:
“一起一起!這我哪裡搞的定。”
話音剛落,金近猛地一跳,落在了他身旁。隨即,二人活生生用手,推開了裝甲車後堵塞的私家車,給裴嫣然創造出一條路來。
裴嫣然從後視鏡裡望著這一幕,驚的差點忘了忘了倒車。就在此時,一隻喪屍撲倒在了擋風玻璃上,隔著玻璃能清晰地看到喪屍那渾濁的眼球,還有那腐爛著的面龐。望著那滲著黑血的牙床不停開合,僅靠腐肉連結的手臂瘋狂拍打著擋風玻璃。裴嫣然大腦一片空白,一腳油門猛踩了下去,把那喪屍粘在了前車的後車尾上,一分兩半。
那喪屍依靠著上半身,拖著自己的臟器,卻沿著擋風玻璃往車頂爬去。一個戰士站在一旁的車頂,一梭子送走了它。
另一個戰士在換彈時被拐角的喪屍撲倒,又一個戰士因為體力不支被追上,裴嫣然看著眼前的一切,絕望不受控制地湧了上來。
儘管先前在資料裡已經對孢子有了相當程度的瞭解,可是真當面對這一個個失心的行屍走肉,這一掌就能拍碎大樓的變異走獸,這憑人力無法阻擋的災難時。那些資料與文字變得那麼的無力。
她的眼淚不受控制的滴落下來。眼淚從她那瞳孔放大的眼睛裡,被恐懼一點點逼落下來。
就在此時,一個武士頭出現在了車窗外。姜司南一邊揮砍著眼前的喪屍,一邊敲打著車門:
“開門啊!跑路!我早說了你不行的!開門!”
看到姜司南,裴嫣然終於從恐懼中逃離了出來,她漸漸恢復了聽覺,聽到後座哭喊的嬰兒:
“下車!我們走!”
說罷,她開啟了車門,在姜司南的掩護下向著金近的方向跑去。沒跑出幾步,她察覺到少了人,一回頭,卻發現那對母子並沒有下車。她正想回頭去救人,一隻巨大的虎爪落在了正前方。那對母子連同著裝甲車,以及周邊的車輛和喪屍,一起消失在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