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望仙師莫要怪罪,我等今日前來確實是想找那寧蘭的麻煩,但這件事也屬實,怪不得我們。
仙師昨日借宿在寧蘭家中,想必已經借他的口瞭解了我們夜明鎮中發生的事情。
那仙師你也一定知道,每隔三個月那怪物就會到鎮子上來抓一對適齡男女去做所謂的新郎官和新娘子。
前一個月左右,鎮長他曾偶遇一位高人,應得高人指點,說是隻要鎮中的人夜不出戶,切店鋪中油燈盡燃,家中卻燈火不點,持續一個月就可以徹底了絕了那怪物來鎮上抓人的可能。
而昨夜正是滿一個月的最後一天,所以仙師在敲響我等家宅門時才會無人開門。
卻不想那寧蘭因為早年間與鎮中人發生了不愉快,雖然在師長敲門之際將門開啟,從房間內探出身子,使之大家一個月的努力盡數白費。
想必是仙師昨夜也曾看到突然出現在震中的黑影,便是怪物重新降臨鎮上的證據。
而昨夜也確實有人被那怪物抓上了山去,所以我們才會在一清早的時候便來這裡向寧蘭討個說法。”
梅玉婷說著說著便對唐挽月半蹲了一下身子行了一禮,白淨的臉上寫滿了無奈,只見她說著說著不由搖了搖頭,眼神哀傷的再次開口道:“就算寧蘭與我們之間有再多不快,但她到底是我們夜明鎮的人,對於這種會要了性命的事,她怎可如此兒戲?
可憐昨夜被抓走的那一對人兒,如今怕是已變成那怪物腹中之食了!”
隨著梅玉婷的話音落下,她身後的一名長相普通的中年女子和一位身形壯碩的中年男人便如同接到了什麼訊號一般,哀嚎出了聲。
“我的兒呀,你怎麼這麼命苦啊,明明只要再等一天就不會出現這種事了,娘(爹)對不起你呀……嗚嗚嗚……”
唐挽月看著眼前突然變得悲情的場面,饒有興趣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梅玉婷後,突然開口道:“你口中說的寧蘭與你們鬧得不愉快是指你們將他的夫君和孩子作為第一批獻祭的物件這件事兒嗎?”
唐挽月此話一出,原本哭鬧的人瞬間沒了動靜,梅玉婷悲切的表情也隨之僵了一瞬。
不過既然能主動站出來,成為一堆人中的話事人,梅玉婷的心理抗壓能力確實不錯,只見幾息之後,她臉上有些僵硬的表情就被無可奈何、強忍悲傷以及少許的慶幸這種複雜的表情所取代。
“仙師,這件事我們確實做過,我也不知道寧蘭是怎麼和您講的,但我想說的是,我們當初之所以那麼做確確實實是毫無辦法。
當初因為她的夫君強烈反對震中舉行活人祭祀這件事而觸怒了那個怪物,指的那個怪物直接動手將寧蘭的夫君打成重傷,而她的孩子也在這個過程中為了保護自己的父親,身受重傷。
別說是以當時鎮中的條件,哪怕是放到現在,我們也對救治他們三個人無能為力。
因為當時那怪物已經對我們下了最後通牒,如果再不舉行祭祀的話,鎮子中的情況不但會持續惡化,甚至可能會危及到我們的性命。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們不可能為了其他人而放棄自己的生命,我們沒有那麼偉大。
加之總歸是要舉行祭祀的,所以我們也就想著既然這三個人總歸是要死的,還不如在死之前為鎮子創造點價值。
這才有了後續獻祭他們三人一說,而同期另外兩個獻祭的人,也和他們三個是一樣的情況,因為反對活人祭祀,被惱怒不已的怪物出手傷到瀕死的狀態。
也正因如此,我們一直很感激寧蘭和另外兩家人,哪怕後續他們並沒有參與接下來的祭祀活動,獲得的錢財,我們也會主動從其中拿出一份分給他們。
我們可以接受她因為此事對我們有怨恨之情,但同樣都是受害者我們在努力的想辦法解決怪物從鎮子裡抓人這件事,而她卻不管不顧的直接犯了禁忌,這一點我們是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原諒的。
哪怕是您現在站在這兒為她擋住了我們,這話我還是要說出來的。”
梅玉婷的聲音有些悶悶的,一副心情很糟糕的樣子。
美人蹙眉總是讓人心軟的,但前提是這個美人展露仇言的物件是正確的,而她選定了唐挽月顯然不是一個正確的物件。
所以唐挽月聽了梅玉婷這番看似自我剖析,實則真少假多,還隨便潑水的話後,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到底你們有多麼萬不得已跟我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