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義飛很快就給張正義辦好了值班律師的身份,讓張正義得以成為師母姜慧的侄兒姜正遠的辯護律師。
姜正遠的戶口在江州鄉下,因此這次案件需要初級審判廳審理。
張正義收拾了行李,先將聞、姜送回青雲居小區,然後驅車往拘留姜正遠的警視廳去了。
律師會見犯罪嫌疑人需要持三證,但是值班律師只需要持兩證便好,一是律所開具的證明,二是實習律師資格證。
驗證過兩證後,警視廳的工作人員開了一間會見室,張正義等了約莫五分鐘,但見穿著淺灰色拘留服、身材矮卻壯實、剃了個板寸的姜正遠帶著手銬跟腳銬,被兩個工作人員帶了進來。
即便二人之間隔著鋁合金柵欄,手銬、腳銬依舊別在椅子上,防止姜正遠亂動。
張正義心底一嘆,銬子的數量,其實是有潛規則的,能進拘留所的,一般都是刑事案件,審判廳認為較輕的,只會給犯罪嫌疑人戴上個手銬,較重,但是不大可能影響人身安全的,也只會帶一個手銬。
像姜正遠這樣一個手銬一個腳銬,說明警視廳對姜正遠這個犯罪嫌疑人頗為重視。
張正義注意到姜正遠面色黃白,黑眼圈很重,看來是很久沒好好休息了。
待工作人員出去之後,張正義沉聲道:“姜先生,我是你的律師張正義,對於這次的事件,我希望你能從頭到尾說一遍,這樣有利於我為你辯護。”
姜正遠眼睛先是一亮,繼而變得有些暗淡,“都快一個月了,我只見過你一個人,我這個案子是不是非常棘手,是不不是要被判死刑或者無期?”
張正義搖了搖頭,“我的老師是聞昭先生,是他委託我來幫你的,你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儘可能的回憶細節與當時的真實情況。”
姜正遠頓時來了精神,從輩分上算,聞昭是他的姑父,這麼算,眼前的這位律師是自己人啊!
姜正遠揉了揉眉心,開始詳細的講述那晚的事。
“那天我加完班騎著車子回家,腦袋昏昏沉沉的,走到平常走的那個小巷子時,發現路燈壞了,因此走的特別小心,還沒出小巷子,突然跳出來三個人,我看的清清楚楚,他們手裡拿的應該是板磚,那時候我真是怕極了,不然我也不會直接掏出扳手來動手,天色黑,那三人好像被我打了個措手不及,我也沒注意打到那裡,騎上車子就慌慌張張的回家了,心驚膽戰了一晚上,第二天就被警視廳的人帶走了......”
張正義眉頭緊皺,他本以為從姜正遠這裡的來的案件事實能更清晰些,想著能再蒐羅一些證據,但是據姜遠正所述,與方義飛還有師母姜慧所說,並沒有太大的差別。
姜正遠看到張正義面色嚴肅,苦嘆一聲,“我也不知道那天怎麼回事,但是我好好的騎著車子,突然跳出來三個拿磚頭的人,我是真害怕。”
張正義點點頭,“無論是誰,在一條漆黑的巷道中突然被三個手持板磚的人截下,總會下意識的做出反擊,警視廳或許也是考慮到這一點,才沒正式的對你提起公訴。”
張正義略一思索,“總體也就是這個情況,你所說的與我瞭解的大差不差,我會盡量的蒐集一些證據,警視廳這幾天應該會提起公訴,你不要太著急,這件事你有過錯不假,但是畢竟事出有因,這個案子怎麼樣,還是要靠證據說話。”
姜正遠心中一定,“那就謝謝張律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