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昭跟劉文先聞言大喜,周元齊跟文餘聖則是一臉陰沉。
季玄沉聲道:“本次評卷,本不是我,只是一審閱卷的說評出一個滿分來,故將所有卷子送來我處,由我審閱。”
眾人方明白,為什麼一個小小的自主招生考試會讓這位刑法泰斗閱卷!
季玄繼續道:“故你等各人卷子,分數均有削減,少者去十分,多者去二十分者也有,卷中錯漏,也只有張正義那份未曾標出,你等若是覺得我閱卷過嚴,可往院中投訴,另換他人審閱!”
文餘聖忍不住道:“那張正義的文章就真的那麼好?”
季玄瞥了文餘聖一眼,“我知道你們心中多有不服,但是卷子就在那裡,心中不服的可以去細細揣摩,揣摩不到,說明你本事不到家!”
文餘聖面色鐵青,卻又不敢頂嘴,因為周元齊已經陰沉著臉死死盯著他了。
在周元齊心中,文餘聖沒考上,對他一點用處都沒有,他自然不會對文餘聖多耗費心力,而且報復張正義可以,但是萬萬不能招惹季玄!
季玄一句話,雖然不能讓他周元齊在學術界沒法混,卻能讓他周元齊在龍國第一法學院沒法混了!
周元齊自然很慫!
“好了,散去罷,張正義,你隨我來!”季玄淡淡道。
周元齊跟文餘聖面色陰沉的離去,張正義在聞昭跟劉文先欣喜的目光中跟著季玄往考試大樓中去了。
季玄引著張正義進入一間辦公室中。
辦公室古樸典雅,倒是頗與季玄身上的那件長袍相稱。
二人對坐,季玄開口道:“你可知道因何扣你十分?”
張正義搖頭道:“我實是不知。”
季玄道:“只因你寫的太過鋒芒畢露,鋒銳太盛!”
張正義沉思半晌後道:“將觀點完全展露,難道不好?”
季玄道:“我年輕時也是如你這般,做文章鋒芒畢露,直擊論點,直攻要害,然而法學一道,無論任何觀點,都有錯漏,一個新的案例出現,往往打破數十年甚至上百年總結出來的理論。”
張正義面色逐漸凝重,他經歷過不少實務,但是之前沒怎麼往理論上靠,現在細細想來,越想越能體味到這句話的道理。
季玄見張正義聽得進去,而不是勃然大怒或者不屑的拂袖而去,心下當即生出幾分欣喜。
又問了張正義幾句法學理論,見張正義說的鞭辟入裡,心下當即大喜,“但見你這般支援死刑的存在,便知曉你堅持的理論是那堂堂正正,有惡必罰的正道!”
張正義笑稱確實如此。
季玄略一沉吟,“張正義,我已多年未收關門弟子,你可願拜入我的門下,隨我學習法學?”
張正義看得出,季玄遵循的是古禮,因此說話有些文縐縐的。
張正義皺眉道:“我如今已是聞先生的弟子,恐怕不能……”
季玄哈哈大笑,“小子,你以為這還是古代?一個弟子不能拜兩個師傅?”
張正滿臉愕然,這古板的老頭,也不古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