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景媽媽鬆開景柏年之後,池原夏也開心地上前一步,對景柏年露出一個最為燦爛的笑容,她輕輕地揮了揮手:“嗨,景柏年,你現在感覺還好吧?”
然而沒想到,一向溫潤淡然的景柏年臉上,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竟然又露出了一絲近乎茫然的表情,他微微蹙起好看的眉,帶著濃濃疑問地看著她說:“你是誰?”
這短短的三個字,將池原夏一下子就擊入了深深的冰窟窿中,四面八方湧過來的夾著冰碴的冷水幾乎將她整個人冰凍。
他……他這是什麼意思?
他問她是誰,該不會是……
池原夏勉強維持住臉上略顯僵硬的表情,語氣有點急迫地說道:“景柏年,你不要跟我開玩笑啊,我這個人不經嚇的。”
景柏年依舊是疑惑地看著她,那目光依舊是陌生而且疏遠,甚至還帶著幾分淡淡的防備,他看著她說:“我們之前認識嗎?”
他這表情太過認真,池原夏的心,也一點一點地徹底沉入了無底的深淵之中。
景柏年不記得她了……
一旁的景媽媽似乎也被嚇壞了,她趕緊指著池原夏說:“這是夏夏啊,小年,你真的想不起她是誰嗎?”
景柏年依舊是緊緊地蹙著眉頭,看上去是有的頭痛的模樣,他揉了揉太陽穴,輕輕地搖了搖頭:“抱歉,我真的想不起來。”
“怎麼會這樣……”景媽媽又往前湊了湊,“那我呢?你還記得我嗎?”
景柏年居然撲哧一聲笑出來了:“媽,你開什麼玩笑呢,我怎麼可能不記得你。”
景媽媽一時間又哭又笑的,又趕緊把景安給拉過來,指著他問:“那他呢,你還記得他嗎?”
景柏年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媽,這當然是爸啊,我又沒有失憶,別這樣。”
接下來,景媽媽又找了之前景柏年的熟人,包括老師同學,景柏年全部都記得,甚至連他家裡的保姆也都記得一清二楚。
但是,獨獨卻忘了池原夏。
池原夏站在病房的一角,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才好。
景柏年記得整個世界,卻偏偏將她遺忘,這是命運的安排嗎?還是上天對她的懲罰?
明明白亦橋將他的身體完全修復好了,腦部的創傷也恢復如初,按理說是不可能出現失憶這種情況,為什麼現在會這樣呢?
哦不,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說,景柏年也不算是失憶吧,畢竟除了池原夏之外,他什麼都沒忘,就連之前學的課本上的知識都一清二楚……
看著池原夏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景媽媽趕緊來安慰她:“小年剛剛醒過來,一時間腦子可能還有點錯亂,沒準他一覺醒過來之後,就能想起你了呢,別太難過。一會兒我們再給他的腦袋做個檢查。”
池原夏勉強笑著點了點頭,她說:“沒關係啊,只要景柏年好起來了,記不記得我都沒關係。”
“那怎麼可以呢?這次他能好起來,也多虧了你找了一個那麼厲害的人,不然還不知道該怎麼辦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