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決也來不及多想,趕緊把這封信交到顧明淵手裡。
顧明淵開啟一看,即刻陷入沉思。
這封信上寫明,金片上的印記,正是十幾年前皇帝撥給江南的救災錢款。
當年江南災情牽動著大瑞全國,而身為首輔的高文親自督察,而後災情結束,突然就被查出貪汙腐敗、通敵叛國,最後被判了抄家滅族。
大家都以為這批貪汙的款錢已經流入北羌敵國,可誰也沒想到這錢竟然還好好的在江南放著,只不是是被裹上了厚重的紅泥做成了磚瓦,無人知曉罷了。
先是降疾司,後又是江南,倆樁案件都與高文一案密不可分。
難道,這其中真的有冤情。
不一會,他等的人也終於到來。
“顧大人。”
顧明淵抬頭微笑,“李大人,找本官可是有什麼事。”
“下官李東賢有罪,請大人饒恕。”
“哦?在我現在所查案件之中,你並未有任何罪狀,不知你說的到底是什麼事情呢。”
李東賢深拜,道:“江南布政使章椿貪贓枉法,先是冤枉前首輔貪汙,後又將款項私藏,這些錢款如今正在他們章家的祠堂,不僅如此,直至今天,他們也吞下了陛下所撥的賑災款,造了劣質堤壩,下官願意作為人證,證明章椿罪狀。”
顧明淵沉思了片刻,道:“李大人,你應該知道,要是他們有罪,你也脫不了干係,我實在不明白,你這是打了什麼主意。”
李東賢咬了咬牙,道:“不知道大人還記不記得章椿將您約到酒樓,還意圖灌醉你的事情?”
“自然記得。”
“大人逃過一劫,但是下官是深受其害啊。”
他道:“那時我剛剛委派江南為官,心中何嘗不是有一腔熱血,可那章椿用了與之一樣的方式,涉及讓我毀了女子清白,醉酒中又被指殺死了那女子的未婚夫婿,而後女子以死相逼,章椿等人也威逼利誘,我家賢妻不忍我丟了這頂官帽與性命,便忍下這口氣,讓她為妾。”
“我有把柄握在了章椿手中,那妾室也充當了他的耳目,時刻盯著我的一舉一動,這些年來,我且不說被迫與他們狼狽為奸做盡壞事,就連家中也同樣雞犬不寧,我唯一的兒子,竟然差點被那妾室給毒死了,我夫人也氣得病倒。”
“棋差一步滿盤皆輸,是我對不起我的家人,如今我只想用我來換取家人下半輩子的安穩快樂,雖死不悔。”
李東賢重重地磕下頭,“顧大人,我願為您鞍前馬後,請放過我的家人。”
顧明淵聽完後,也是深感同情。
“起來吧。”
李東賢抬頭,看到顧明淵同意了,這才放心,“多謝顧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