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有小廝悄悄開了一條小縫,看到來人,他驚了一跳:“爺?您回來了?”
那小廝左右看了看,幸而現在時辰尚早,還沒有什麼人,他連忙讓鳳雅趕快進來。
鳳雅對身後汽車司機道了謝,便跨進門檻。
那小廝看到那汽車,眸子瞪大,怔了一下。
鳳雅一路回了院子,進了屋內,撣去肩上的細雪新露,漫不經心地問道:“我不在的這些日子裡,你們怎麼樣?”
小廝小四小聲對鳳雅道:“爺,這些天有不少人來找過你呢。”
鳳雅動作一頓,問道:“知道是誰嗎?”
小四搖了搖頭,“派的小廝來的,來的時候也鬼鬼祟祟的,可能是哪家的夫人吧……”他的聲音漸漸小了。
鳳雅心底忽的有些煩躁,他伸手搓了搓臉,語氣不善道:“我知道了。”
“我累了,要休息一下。”他徑直去了自己的房間,小廝們看著他的背影,面面相覷。
躺在床上,閉上雙眼。
窗戶用木棍支起,光線照進來,塵埃四下飛舞。
一切都感覺熟悉又陌生。
一隻青白修長的手放在半舊高麗棉的背面上,而另一隻手放在額頭上,他覺得他的頭似乎在隱隱作痛。
這是怎麼回事?他在外面也沒有待那麼久啊。
他心裡某個經久不動的地方,隱隱開始酸澀,鼓脹,又亂顫,這種感覺很奇妙,好像漂在虛空中,雙腳不得離地,卻並不是那麼難受。
他的頭略動了動,枕頭內的菊葉沙沙作響,他有段時間害眼,枕頭裡塞著菊花葉子,據說是使人眼目清亮的。
他欠起頭來按了一下隱隱作痛的頭部,略一側轉,他翻了個身。
不知不覺間,他躺在自己那木板床上和衣便睡著了。
直到耳畔傳來的一陣腳步聲將他喚醒,鳳雅緩緩睜開眼睛。
小廝在門外壓著嗓子小聲喊著:“爺!爺!有人來找你了!”那小廝害怕聲音太大驚著鳳雅,聲音裡卻又透著焦急。
他的聲音驚慌,鳳雅一怔,眼裡閃過一絲期盼的亮光。
是她來了嗎?她來找自己了?她回心轉意了?
鳳雅雖然常混在女人堆裡,但對於女子,他一向不必多花費力氣,女人便對他趨之若鶩。
可謂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他覺得女人也就那麼回事,逢場作戲是他的拿手好戲。
都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這話可是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