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真見面前的男人緊盯著自己,後頸和胳膊上慢慢起了一小層雞皮疙瘩,她總覺得這人的笑有點瘮人,特別是那雙眼睛,漆黑濃重,沒有絲毫笑意。
她似乎能窺探到此人性情之中的狠厲,讓人無端心驚肉跳,她從沒有見過這樣冷酷的男人。
洛付周自始至終沒有說話,嚴廈玹向他行禮,他只表情淡淡地點了點頭。
今日天空中有云,雖是晴天,卻也冷的厲害,彷彿空氣都被凍住了,呼氣成冰。
他們坐在燒著炭火的暖和的屋內,瞧著外頭戲臺上的表演。
洛真很是感興趣地瞧著,身旁的嚴熙婷見她的模樣,一笑:“你們這些年輕小姑娘果然都喜歡鳳雅。”
洛真回頭看她,輕輕笑道:“他的戲真的好。”
戲臺就搭在影壁的後面,正對著前廳,左右有廂房,廂房裡面也坐了不少的人,大多是嚴家女眷們。
因為洛真是客,所以與父親坐在前廳,嚴家老爺與三姨娘也坐在這裡,身旁還有嚴熙婷和嚴廈玹姐弟。
除了他們,就是其他貴重的賓客們,坐在嚴老爺周圍與他說笑。
嚴永寧突然開口道:“熙婷,姍兒呢?這姑娘今日來了嗎?”
嚴熙婷笑道:“來了,現在可能坐在左廂房內,與怡表妹他們一起。”
嚴永寧點頭:“剛剛羅兄來了電話,說有事不能來了,跟我道了聲歉,還說讓我好好照看那刁蠻女兒。”
嚴熙婷道:“知道了,您就放心吧。”
這是洛真第二次看戲,戲名叫《武家坡》,據說講述的故事是一位出身高貴門第的妻子王寶釧獨居破瓦寒窯18年,在困頓中寫下血書,託鴻雁寄往西涼。薛平貴得信,告別代戰公主,急返長安,在武家坡前遇見王寶釧。夫妻分離18年,容顏難辨,不敢貿然相認。薛平貴借問路試探寶釧,王寶釧清貧艱苦,堅守貞節,逃回寒窯。薛平貴趕至窯前,細說緣由,賠訴前情,夫妻才得相認。
洛真看的津津有味,深陷其中無法自拔,被故事的情節深深吸引。
待戲結束後,無論正廳這裡還是兩處廂房,都大聲叫好。
嚴老爺面帶紅光,今日的心情很是不錯,也帶頭叫了聲好。
“鳳雅老闆果然名不虛傳吶。”有人笑道。
不多時,有人上臺,身形修長,卓爾不群,對臺下人一拱手。
正在這時,有個糰子跑了進來,嬌聲道:“爹!”
洛真正瞧著那臺上的人,然後被這突然出現的身影和人嚇了一跳,不由仔細看了看。
來人原來是一個梳著雙丫髻的鵝蛋臉的小姑娘,瞧著神態年紀約莫在八九歲的樣子,藕荷色的小襖子,脖子上掛了一個金鎖墜子,養的胖嘟嘟的,玉雪可愛。
一雙眼睛似桃花眼又似杏眼,女孩活潑嬌憨,一進門瞧見嚴老爺就直奔他而去。
撲到嚴永寧身邊,又撒嬌一般叫了聲:“爹!”
“怎麼了?”嚴永寧見是她,不禁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