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輕藍水杏似的眸子明淨清澈，看不出一點波瀾。
“昨晚？沒發生什麼。”她柳眉一挑，隨口說完，隨即嘴角微翹，勾了勾唇，眸光瀲灩，“不過，你離開後，我就不知道發生什麼了。”
季修銳神情淡漠，她的表情倒是看不出什麼端倪，只是他每次見過柳輕藍後，渾身都和散架了一般，他並不覺得這是偶然。
“是嗎？”
他聲音沙啞，語氣森然，柳輕藍表現的過於鎮定，要麼就是她真的對自己發生的事索然無知，要麼就是這麼多年，會演戲了。
柳輕藍神情淡漠，斂住眸中僅有的一絲絲慌亂，雙手環抱在胸前：“怎麼？季總覺得我有必要騙你嗎？”
季修銳眉頭微皺，眼前的柳輕藍和往日大相庭徑，讓他久久難以適應。
他靠在牆上，從懷中掏出一隻雪茄，那張冰冷如刀刻般的臉龐在煙霧繚繞中顯得愈發冷冽，深諳的眸底掀起一片寒氣。
二人沉默半晌後，季修銳冷冽的聲音才隨著煙霧緩緩飄出：“為什麼辭職？”
柳輕藍看著他薄厚適中的嘴唇微張，比起眼前這個自帶寒氣，時不時還會給人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他還是更喜歡昨晚那個軟糯可愛的小男孩。
“你我關係已經到此為止，這些不必要的聯絡也該斷了。”
季修銳如隼鷹般犀利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柳輕藍，似乎想從她臉上找出一絲異樣，可她平滑如牛奶般的肌膚上毫無半分波瀾，彷彿在她眼中，他們那十幾年的時光，都是過眼煙雲。
“我說了，你還可以留在季氏。”季修銳語氣深沉，那不容拒絕的語氣中似乎帶著些許挽留。
或者，這麼多年，他早就習慣了柳輕藍在他身邊的樣子，他們之間那種默契無人可比，也可以說，柳輕藍的助理位置，無人可替代。
柳輕藍“撲哧”一聲，輕笑了一聲，眼中玩味的神色讓季修銳有些不悅：“季總這是在挽留我？”
季修銳掐滅手中菸頭，呼吸一滯，對於柳輕藍的轉變，他還不能適應。
“你想多了。”
語落，他眼神一瞥，突然看到柳輕藍紅色裙襬下的淤青，他微微蹙眉，怎麼她才離開自己幾天就弄的渾身傷痕？
“你腿上的傷，怎麼回事？”
面對季修銳一本正經的關心，柳輕藍星眸瞪圓，滿眼都寫著不可置信。
他能在得知白月光回來，迫不及待和自己離婚的同時，還能不遺餘力的關心自己，倒讓她有些恍惚。
微怔後，她長舒一口氣，往日的回憶猶如泉水般湧現而來，腿上及身上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痕都提醒著她在季家受到的非人待遇。
這麼多年，她不過就是季修銳的工具人而已。
“沒什麼，與你無關。”
柳輕藍不想再面對他，丟下這句話後，她踩著12公分的定製高跟鞋，徑直離開，臨走前，還不忘回眸，冷言：“季總，以後像徐林河這樣的事情，我不希望發生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