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伏在老爺子床前許久,哭得幾乎要暈過去,平日裡嬌嫩紅潤的嘴唇因過度傷心而略顯蒼白,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悲傷和憔悴。
“你……節哀。”季修銳喉嚨乾澀地說。
他是季老爺子唯一的孫子,此刻卻在勸柳輕藍節哀,顯得很是奇怪。
柳輕藍長睫猛地一顫,伸手拿過桌上的離婚證:“季總,那我就先走了。”
既然離了婚,她也不適合繼續住在季氏莊園。
畢竟……
他心裡的那個她,也快回來了。
季修銳沒說話,看著柳輕藍略顯單薄的身子離開書房,輕輕合上門。
高跟鞋踩在柔軟的地毯上,沒發出任何腳步聲,柳輕藍便毫無負擔地加快了腳步,離開住了足足十五年的季氏莊園。
季修銳竟讓她節哀?真是可笑!
柳輕藍眼底滑過一抹暢快,等了十五年,她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當初的合約裡寫,只有季修銳主動提出離婚,柳輕藍才可以離開。
在那老頭子的心裡,已經成熟的季修銳才不會想離婚,畢竟柳輕藍是他用得最趁手的工具,是他肚子裡最懂事的蛔蟲,他一個眼神,柳輕藍就知道他想要什麼。
十五年前,父親拿錢離開莊園後,季老爺子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他告訴柳輕藍,季修銳不能說話,所以,他的每個動作,每個眼神,她都必須立刻明白其中含義,並且要配合他做好,在任何人面前,都要天衣無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