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當她徹底睜開眼睛那一瞬間,她在那團朦朧的光中,看到了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也站在光源裡看向她。
知只在看到他的臉那一刻,盤腿在坐在床上,手撐在床上,沒再有動作。
周津南也站定在門口看向她,兩個人都在看著彼此,視線卻都隔的很遙遠,像是透過對方在看很以前。
兩人都沒說話。
這個時間維持了有兩分鐘之久,知只蒼白的唇角邊突然冒出一絲笑,那絲笑在她臉上顯得很是虛浮無力。
“好點了嗎?”
周津南開了口,在隔了這麼久再次見,開口的第一句話是這樣一句話。
知只對他的眼神從一開始的出神,逐漸恢復了以前的冰冷。
“有事嗎。”
她的態度又開始對她拒他於千里。
“你只是在折磨自己,想要自己過的好,首先學會的接受一切。”
他像是在教她。
知只哼笑著:“我不需要,我不需要跟這個什麼安家有任何關係,我本來就跟他們沒任何關係,我真不清楚她們到底是怎麼認為,我跟她們家有關的,真是個笑話。”
“你很清楚你跟安家的關係。”
從周津南走進來那一刻,在她視線看向他那一刻,他就知道,以前那個安酥回來了。
那個真正的安酥,而不是知只。
知只笑著:“有什麼東西可以證明我們之間的關係?就那所謂的醫學證明嗎?這東西隨時都可以作假。”
“安家不比別的地方,有些東西受苦的只是自己。”
知只冷笑,連連冷笑,臉看向別處,不再開口說話。
“一定要去為難自己嗎?事情可以不那麼糟糕的,我想這對於你來說,也不是一件糟糕的事情,而你本身就不屬於那座村莊,所以,你更應該去接受你新的身份,這樣對你,還是對晨晨,都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知只閉上眼睛,不發一言,坐在床上像是入定了一般。
安老夫人不斷在樓上等著,可是樓上極其安靜,也只看到周津南的背影始終都只是站在門口。
安老夫人也不知道他們在樓上,聊什麼,正站在樓下一直盯著樓上的時候,便看到周津南從門口轉了身,就在他轉身那一瞬間,安老夫人有些緊張,眉頭緊皺。
在周津南到了樓下後,安老夫人走了上去問:“她想通了嗎?”
周津南對安老夫人說:“也許您可以給她多點時間,她現在可能還需要適應自己的新身份。”
安老夫人卻說:“進入安家是她上輩子修來的福氣,適應?她有什麼好需要適應的?”
周津南聽到安老夫人這些話,卻只是揚眉說:“這只是您單方面認為。”
安老夫人聽到他這句話,也挑眉看著他。
因為這句話多少有點不太客氣,直接在掃安家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