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貴人,除卻皇親不說,路公子與太子殿下私交甚好。”小婢女原本就是路行舟身邊伺候的人,路行舟每次出來都要帶上自己府裡的丫鬟小廝在身邊,高門中人,總是有些傲氣在的,管他是魚還是蝦。
“路公子救我一命,我想親自向她道謝。”棠意自椅上站起身來,“勞煩姐姐帶路。”
小婢女上打下量她,長得倒是一副嬌滴滴的模樣,雖不情願,卻也沒由頭阻著人不去道謝,也只能前頭帶路。
終到路行舟所居的院子,房門正開著,小婢女站在門口通報了一聲
,
而後裡面的人示意棠意進去。
入門時,
正有小廝在給路行舟包紮,昨夜一翻打鬥,亂中手臂被那些不要命的護院劃了一道傷口。
見是她,倒讓路行舟十分意外,“怎麼沒走?”
他想著,被困在那宅院裡的女子定是急著歸鄉的。
“想來向路公子道謝。”棠意的聲線極柔極軟,講起話來輕飄飄的,姿容豔麗,一旁包傷的小廝偷偷提目看了一眼,驚色充眼——
早聽聞臨州瘦馬豔絕一方,倒不是徒有虛名。
“舉手之勞,”路行舟在桌下踢了那失禮的小廝一腳,“你不是姜芙的朋友嗎,她既發了話,自是要帶著你的。”
出門在外,路行舟不願暴露旁人身份,太子妃一事不便相告,只囫圇著避開了。
其他被解救的女子都被帶往一處,做好記錄一一送還歸鄉,既她與姜芙不錯,看在姜芙面上便單送她,也不必做些什麼記錄。
棠意一早知道姜芙真名,從未信過她所謂的鐘芙一說,知道真名後也沒有驚異之色。
“她人呢?”自打昨夜分開,便再沒見過。
路行舟輕笑一聲,“她自有她的去處,對了,你家在哪裡?我讓他們送你。”
說到此,棠意眼色一沉,低眉搖了搖頭,“我與那些姑娘不一樣,我是自小被人養起來賣到這的。”
這便是瘦馬了。
瘦馬何以為家,自是沒有,見無端挑起旁人的傷心事,路行舟有些尷尬,“抱歉,我失言了。”
她輕抿唇角,強擠出一抹笑意,一雙眼卻含著秋水,我見猶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