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裡,鍾擎夜開啟那本祖譜的複製本,上面記載了在兩千多年前的東周時期,鍾吾國王室的祖先被周平王封為鍾吾子爵,自此遷往淮夷之地的百年曆史。幾百年的興衰,因為太過渺小,中原各國都沒有將它放在眼裡......
鍾擎夜閉上眼睛,恍如隔世,來到了千年之前的鐘吾國,司吾城。那是他的祖先發揚光大的地方,但是一陣漫天黃沙吹過,貴族的服式不再是玄袞朱衣,而是西裝革履。時光帶走了歲月老去,卻沒有帶走歷史的記憶。睜開眼睛,眼神依舊清冷而又神秘,他將祖譜重新放到祠堂裡,由於找到了我,所以那個紫檀盒子也已經讓王叔帶回了南京老宅。
“我,是,最終的一代......”
鍾擎夜將視線轉向了祠堂旁的一幅畫,畫上黃沙飛揚,將士們魂斷沙場,那是一場千年前的戰爭,如今正在用一幅畫去描寫它曾經喧囂。
“是啊,該結束了。我,是最終的一代,最終的一代......”鍾擎夜呢喃道。
再睜開眼睛,眼神裡多了份堅定和陰冷。
走出密室。
“鍾修。”
“文爺。”
“去莫臣。”
“是!”
牧璃沐,給你的時間只能是這些了,不管你有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從這一刻起,你該承擔起你的責任了!
“文爺,去莫少那裡還是......”
“去......先去人事部。”
“是。”
寫字樓前車水馬龍,城市的繁華,讓人們已經見不到歷史的模樣,如果說還有,那也就是公園的幾棵老樹,還有那個歷經萬年的太湖。
鍾擎夜坐電梯上了14樓,所有人都在忙於工作,幾乎沒有人注意到這裡多了兩個人,還是韓音累的伸懶腰,才看到鍾擎夜和鍾修站在門口。但是韓音並沒有上去迎他,不是自己的上司,自己也不巴結他,沒必要低三下四。於是就裝作沒看到他一樣,繼續低頭工作。
巧的是,鍾擎夜注意到這個情況竟然也沒有生氣,看了眼忙碌的人們,就走進了總監辦公室。陶笛剛要上去阻止,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鍾擎夜已經一條腿伸了進去。陶笛忙向我道歉:“總監,抱歉,沒有和您及時通報。”
我看了眼鍾擎夜,又看了眼陶笛,心想:如果她真的要攔,那才是愚蠢到家了,無錫有名的“特務頭子”,如果她一攔,他就進不來了,他怎麼可能混到今天。我哼了一聲,就叫陶笛出去了,並告訴她如果有下次,你該考慮遞辭呈了。
我指了指待客區的沙發,示意他坐下。但是鍾擎夜並沒有坐到沙發上,而是做到了我的對面,摘下墨鏡,眼底的陰冷和神秘全部浮出水面。即便是冷漠如我,也不禁心裡一顫。他怎麼了,怎麼突然眼裡多了分陰冷。我沒有盯著鍾擎夜的眼睛看,而是將視線轉移到一邊,她覺得如果繼續看下去,自己可能會缺件衣服,畢竟現在是深秋,那份陰冷讓我變得更加寒冷。
“鍾先生,請問找我有什麼事情嗎?”我低頭看檔案。
鍾擎夜並沒有回答她,而是一直用那份陰冷看著她,好像要從她的眼睛裡找到他想要的答案一樣。可惜,看了許久,並沒有找到。鍾擎夜看著我的眼睛說:“牧璃沐,給你的時間不多,就這些了。”
我沒有聽陰白鍾擎夜話裡的意思,但是看著鍾擎夜異常嚴肅的表情,我覺得他說的話並不是開玩笑,雖然不知道真實性有多少,但是還是知道對於他來說,自己可能有些別的用處。我微微一聳肩,嘲諷地一笑,說:“鍾先生,說吧,到底怎麼回事兒。”
鍾擎夜心裡有些釋然,他陰白她的意思,但是他現在還不能說他來這裡的目的,只是要通知她,屬於她一個人的生命已經過去了,從現在開始,她不僅是她,她還是那個淮夷牧氏女。鍾擎夜掏出一本唐詩宋詞,遞給我,說:“我記得你是一年回一趟老家是吧,想想你從小最疑惑的,該去看看它們了。”
我心中疑問,我最疑惑的?我的身世?鍾擎夜這葫蘆裡是賣的什麼藥。但是想到鍾擎夜的城府,我還是收下了那本唐詩宋詞。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鍾擎夜說完,就走了。半路上,鍾修問:“文爺,萬一牧總監不懂......”鍾擎夜邪魅一笑,說:“生性多疑的她會不懂?”鍾修仔細一想,覺得文爺說的有道理,以牧總監的推理能力,應該能夠察覺到哪裡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