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積雪消融,晨光透過樹枝撒在臺階上,臺階上留下斑駁的樹影。硃紅色屋子裡少女嘴角噙著笑意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白衣墨髮的俊朗少年吃飯。
沈崇安被看的渾身不自在,抬眸看了奉舒一眼第n次忍住自己想給眼前這個笑的人畜無害的少女來一刀的想法。奉舒仔細觀察好沈崇安的面部特徵,暗暗記下後窩在椅子裡閉目養神。
感受到視線消失,沈崇安側目看了一眼穿著鵝黃色收腰長裙的少女,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個安陽公主對自己有意思。
想了想又覺得不可能,默默吃著飯。他吃飯很快,吃完的時候奉舒慢悠悠地睜開眼:“好吃嗎?”
“一般。”
奉舒撇了一眼已經乾乾淨淨的盤子笑了一下,靠著椅子像是隨口問道:“想回家嗎?”
少年單薄的身子僵了一下,轉而淡淡一笑:“公主說笑了,我已經沒有家了。”
笑的很僵硬。
的確沒有什麼家可言,他被送來的時候才六歲,來的時候母親早就死了父親和他也沒有感情。現在說回家,哪裡來的家呢?
現在沈崇安心裡只有恨,恨父親的無情,恨北國皇室的欺辱,恨自己現在的弱小。他曾在被人打的半死不活的某天夜裡發誓,他一定要對這些欺他辱他的人百倍奉還。
“放心,你很快就會有個家。”
聽到這句話沈崇安看向少女那雙含著笑意的雙眸,她好像很喜歡笑。這雙含笑的眸子又是如此刺眼,他們之間好像隔了千溝萬壑,卻又近在咫尺。
奉舒等沈崇安吃完飯就走了,剛走一會兒王居言就親自拿著聖旨來了。
今早朝堂之上眾人議論紛紛,他們不知道皇帝安排四皇子登基是什麼意思,更不懂為何賜婚安陽公主和南國質子。
而且皇帝駕崩至今兩位大宗師都不曾出現,眾人更是一頭霧水。
他們自然不信皇帝是被刺殺了,兩位大宗師整個南北國看來除了號稱千古第一劍的秦牧元,當是沒誰能夠敵之,若真有在江湖上也該有些名號。
越是不可能的事卻越容易發生,此時罪魁禍首卻在皇后的鳳鸞殿悠閒喝茶。正紅鳳紋軟榻上一襲青色長裙的少女笑眯眯地看著跪在地上衣著華美的美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