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親口問過他的意願,縱使當時處境微妙,可她到底是問了,沒有直接侵佔。
而他,親口答應了。
他依稀記得自己對她滿口嘲諷的樣子,“有時候看到你,我覺得,我和我娘很像……”
“什麼?”
“遭遇。”
“你什麼意思?”
“虞華一介低賤戲子,哪兒敢對您有什麼意思?”
他似乎將她堵得啞口無言,卻似乎忘了,她是在他答應她之後,才帶走他的。
他還記得她的神情。
她沒有惱怒,沒有殺意,只是沉默地看著他,抬手輕輕拭去他臉上的血跡。
“我們回去再說。”
最後,她履行了所有承諾。
護他亂世中無憂、將章家的遺產交予他、給他手刃仇人的機會……
她答應他的,都做到了。
但他沒有做到答應過她的。
他不願再做她的金絲雀了。
他想離開她。
她也平靜地同意了。
出乎他的意料,她眼中再也沒有往日的偏執與狂熱,像是被嬌養的金絲雀鬧煩了。
再也沒有逗弄的興致了。
他不是想要自由麼?
她給他便是了。
經此一別,兩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