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有些恍然隔世。
此後虞華每日上午,只要有閒暇時間,都會來戲院坐一坐。
他的閒的時候就是姒灼不閒的時候。
他也算個前輩了,有時候還會指導一下戲院的新人,日子過得平平淡淡,到也還輕鬆。
除了要被姒灼“壓迫”的時候。
不過,這樣的寧靜。
只是表面而已。
說不定街頭拐角剛從吉普車探出頭來,就被一槍崩死了,或者飲茶止渴的時候,中個毒死得悄無聲息。
很幸運,以上的事情都還沒發生。
虞華尚且還能淡定地,將小二送來的茶麵不改色地送入口中,靜靜地看著樓下臺上的天真爛漫的“趙五娘”。
此時正在唱《琵琶記》,扮“趙五娘”的是位新來的小花旦,是個聲音婉轉活潑的小姑娘。
據說是父親病死了。
家裡連葬父的棺材本兒都沒有。
為了安葬自己父親,這小花旦便賣身於戲院,憑著努力與天賦,小紅了一把。
虞華曾指導過她。
一曲唱罷,花旦下臺,虞華見天色漸沉,也準備離開了,恰巧在過道上遇見了她。
她臉上帶著幾分喜色,向他福了一禮,“還未多謝虞老闆的指點……”
虞華右手虛扶了她一把。
淡淡敷衍幾句便錯身離開。
他一直將右手微抬,橫至腹部,神色平靜地回到府中,進入房門,遣走下人之後。
他才將右手放下來。
一隻鴛鴦戲水的香囊從衣袖中滑出,看著像少女懷春的隱喻,虞華看了臉色一冷。
香囊繡得很精緻,暗香浮動。
虞華卻直接拿剪刀,將香囊拆了,香料和一張捲起的紙,一起倒了出來。
“來了……”
他笑得冰冷而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