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灼隨口道。
門外人離開了,房間外還有嘈雜的餘音,房中已然恢復了平靜。
“來了。”
姒灼意有所指的說。
方才那把匕首還在她手中打轉,鋒利的刀鋒在指尖閃過寒芒,白色的殘影像在她手中開了花。
“章作嗣出手了。”
她的唇畔溢位一絲笑意。
虞華沒有動靜,也沒有應她。
姒灼隨意掃過去一眼,發現他臉色很白,手抓著膝蓋上的衣襬,將關節都抓得發白。
幼時慘烈的一幕幕又在他眼前掠過。
耳畔是槍響和尖叫,血腥味鑽入鼻尖驅之不散,一個又一個重要的人在他眼前倒下,而他無能無力。
他從來都是身不由己的。
他怕槍聲。
真的很怕很怕。
尤其是近在咫尺的槍聲。
槍一響。
便會牽動悲慘的記憶向他呼嘯而來。
他好恨,也好怕。
他真的好想,把記憶從腦子裡摘除。
他一直在逃避著,沉浸在戲臺子上咿呀咿呀嘈雜的聲音裡,沉浸在戲裡,沉浸在別人的人生中。
彷彿就能忘記自己是誰。
忘記自己揹負著,卻無力作為的血海深仇。
直到她來了。
用漫不經心的語氣。
殘忍地撕開他一直想逃避的過往。
他是章永忌的私生子。
章永忌是他的恨到靈魂戰慄的仇敵。
章永忌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