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灼拿著御神令的手緩緩收緊,神色愈發冷了,眸色幽深暗沉,有火氣在發酵。
“可我要你也安好。”
聲音似乎如常平靜,卻有隱怒。
姬華怔了怔,唇畔笑容濃郁了些許,聲音比春風溫柔,“大人安好,姬華便安好。”
只要知道她安好。
他不論怎樣,都覺得是極好的。
姒灼聽了可沒有一絲一毫的感動,只覺得不可理喻,忽的瞬移到他面前,離他不過一尺遠。
“姬華,別忤逆我。”
她幽深暗沉的眸中,有怒意翻湧。
姬華曲長的睫毛顫了顫,從來一遍,他眸中的血光早已散去,只有一捧雪的銀色。
他緩緩傾身吻她的唇角。
溫順中帶著輕哄。
“沒有忤逆,就是跟你撒個嬌,好不好?”
姒灼簡直要氣樂了,想一把將人推開,卻還是攥住了他的衣領,將他強硬地拉近,直視他的眼睛。
“我揹負滔天業障,手染一界生靈的血,早就不是什麼神遺之地大祭司了,更不是什麼神明。”
“所以,你以為,你在這裡自虐,我就能重回神壇?”
“所有的一切,都能當做沒發生過?”
“笑話!”
姒灼冷笑,眼含諷刺。
姬華的身體僵了僵,一直想逃避的事情被毫不留情地撕開,沉痛憂鬱,鮮血淋漓。
他的聲音有些發澀,眸中有茫然,“大人,求你別說了,我好疼,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實在是太疼了。
於是想找一個不那麼疼的辦法。
千刀萬剮,都沒有回憶疼。
他寧願一次次重蹈覆轍。
用另一種痛,壓抑目睹神明隕落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