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她的面容撞入眼中,讓他瞬間從自己的思緒中抽神,龍涎香縈繞鼻尖時,心頭只有慌亂。
“回答朕。”姒灼的語氣一貫的霸道,不容拒絕,手微微用力,他便感到絲絲痛意。
不到一個時辰,這人就已經走神兩次了。
沈華在她指尖觸碰到肌膚的一瞬,便渾身僵住,手忍不住一抖,打翻了硯臺。
墨汁染上他月白色流雲紋衣襬,如墨梅點綴。
“陛下……”心中有一個渴望蠢蠢欲動,沈華有些忐忑和躊躇。
“你要朕問幾遍。”姒灼蹙了眉。
沈華再不敢猶豫,鼓起勇氣開口,“陛下,臣想參加今年的科考。”
說話後,他自己都自嘲自己痴心妄想,先不說後宮之人不得干政,更別提參加科考了。
陛下念他身陷囹圄收留已是仁慈,他卻總不知足,得寸進尺。
他心中並不抱希望,正要請罪認錯,而姒灼聽到回覆時也鬆開了他。
下顎還殘留著她的溫度,稍許痛意都莫名的使人眷戀。
他想,他是瘋了。
“就這事兒?”姒灼對他的回覆有些詫異,隨口調侃,“朕還以為你要死了,整個人壓抑成那樣。”
沈華怔了怔,眼中忽然有光迸發,“陛下同意?”
“嗯。”姒灼點頭。
這有什麼不同意的,他想科考,不就是想當官麼,不就等於想當她手裡的勞動力?
她當然同意。
“可後宮不得干政是我朝律制。”沈華跟著她往外走,忍不住問道。
姒灼回頭看他一眼,簡直如在看傻子,“朕是誰?”
“?”沈華一懵。
“朕是天子,”姒灼停下來,常服上的金絲龍紋纏繞於錦衣之上,“什麼制度、定律不就是朕一句話的事兒?”
“剛愎自用”的女帝語氣很平淡,但內容很霸氣。
她暴名在外,根本沒什麼人敢反駁她的命令。
沈華微愕,轉而笑了,眼中如清風拂過靜水,盪漾開粼粼波光,“多謝陛下。”
姒灼點了下頭,然後直奔自己午膳而去。
用膳食,還是沈華伺候,害得肖筱瞪了他好幾眼,最後憋著氣離開了。
沈華不似之前拘謹,也記著了姒灼的喜好,午膳用得倒也其樂融融。